第80節(1 / 3)

司淵渟與楚嶽峙相握的手猛然用力收緊,他用力咬緊牙關,額角繃起青筋卻沒有說一個字,隻是轉頭看向楚嶽峙,然後把情緒壓下。

楚嶽峙沒有看司淵渟,他依舊直視著龍椅上的楚嶽磊,說道:“我永遠,都不會嫌棄司淵渟。更重要的是,他從來就不髒,在我心裏,他比天下所有人都幹淨。我與司淵渟之間的感情,像你這樣齷齪無恥貪得無厭的醃臢之人,永遠都不會懂。”

司淵渟手上的勁道,在楚嶽峙開口時,一點一點地又鬆了下去,他凝視楚嶽峙的眼神溫和,已再不會因楚嶽磊而受到傷害。

看著高台下站著的兩人,楚嶽磊終於在這一刻想明白,從一開始,他就根本沒有得到過想要得到的一切,無論是大蘅國、帝位還是司淵渟,這一切,從來就不屬於他。

最後的一點力氣徹底地泄掉,楚嶽磊頹然地癱軟在龍椅上,卻又垂死掙紮般不甘心地說道:“七弟,等你坐上了這張龍椅,你就會明白,不是皇兄非要疑你,而是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孤寂的,身邊不會有可信之人,終有一日,你也會如皇兄一般,懷疑所有人然後想方設法要除掉他們,就連你的司九也不例外。”

殿外的兵刃交接聲與廝殺聲人聲在漸漸減弱。

楚嶽峙放開司淵渟的手,他對司淵渟說道:“司九,你不要攔我,這不僅僅是你的仇恨,也是我與皇兄之間的恩怨。你已經背負太多了,這次,就讓我來背負所有血仇的後果。”

說完,楚嶽峙不容司淵渟開口反對,提劍一步步走上高台,來到了楚嶽磊麵前。

他已經不屑去反駁楚嶽磊說的話,因為他知道,即便他說得再多,楚嶽磊也不會懂。

楚嶽磊癱在龍椅上沒有動,他抬眼看楚嶽峙,裂開嘴,說道:“七弟,你要親手弑兄背上殘害手足的罪孽嗎?”

楚嶽峙很淡地笑了下,劍尖抵在楚嶽磊胸口上,極為平靜地輕聲說道:“我既然敢篡位,就不怕後世如何議論。至於這殘害手足的罪孽,本就是皇兄先開始的,臣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你還不值得也不配讓司九動手殺你,你的血,太、髒、了。”

最後的幾個字,楚嶽峙說得極輕,卻讓楚嶽磊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劍尖一點一點地沒入楚嶽磊胸口,楚嶽峙繼續說道:“臣弟在戰場上殺了很多人,所以知道,隻要刺穿皇兄的肺部,皇兄就會在不能發聲的痛苦中慢慢窒息而亡,過程不會很久約莫一刻鍾左右。臣弟也許從前善良,但上過戰場的人,又有哪個不心狠?皇兄,你不該招惹臣弟,更不該傷害司九。”

楚嶽磊沒有見過楚嶽峙這般模樣,俊美的臉上沒有半點往日的溫善淡泊,卻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霜與凶狠,那雙桃花眼深不見底透出被恨浸透的殺意,高大的身軀更是散發出了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血絲布滿了楚嶽磊的雙眼,他先是克製不住地渾身打了個冷戰,緊接著喉嚨發出了幾聲怪異的“咯咯”聲,正如楚嶽峙所說,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藏在身後的手掙紮著拔出了那把本想要在最後至少拖一人為他墊背陪葬的匕首,然而未及揮出,楚嶽峙手中的長劍已經猛的一下刺穿了他的身體。

匕首從楚嶽磊手中滑落,楚嶽峙刻意折磨地以極緩的速度拔出長劍,而後往後退開一步,楚嶽磊隨即扭動著身體從金光璀璨的龍椅上滑落了下來,他的手在地上一陣亂抓,最後抓住了楚嶽峙的腳踝。

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如同螻蟻一般的楚嶽磊,看著血從楚嶽磊身下慢慢滲出,楚嶽峙沒有半分悲哀憐憫,抬腳一甩將楚嶽磊踹開後又踩在楚嶽磊胸`前的傷口上用力碾壓,他將長劍收入劍鞘,說道:“皇兄放心,你死後,臣弟不會對你的皇子出手,皇陵中也必會有你的衣冠棺,至於你的這具殘軀,將會如你的外公一般,被丟去亂葬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