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司淵渟的臉讓他仰起頭,楚嶽磊俯身湊近他,看著他的雙眼說道:“朕若派了他去守皇陵,勢必也要給他一支軍隊,誰不知道守皇陵的軍隊必須是精銳,司淵渟,你真當朕是傻子麼?”如今他楚嶽磊變成這副模樣,這司淵渟到底都動了哪些手腳,他若還不知,便太可笑了。
司淵渟眼也不眨,道:“臣願為陛下分憂。”
“你能如何分憂,朕讓你去殺了楚嶽峙,你,願意嗎?”楚嶽磊磨著後槽牙,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難聞的味道,靠近司淵渟時,口中也發出陣陣混著藥味的口臭。
“臣定當實現陛下所願。”司淵渟始終都是那不變的表情與語氣,教楚嶽磊即便是將他留在身邊,依舊難以摸清他深藏起來的所思所想。
盯著司淵渟看了許久,楚嶽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語氣詭異地說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依司愛卿所言,讓七弟去守皇陵。待七弟到了皇陵,為免引人注目或是令七弟有所戒備,就請武功高強的司愛卿單槍匹馬地去為朕除掉七弟這個心腹大患!”
一甩手將司淵渟推開,楚嶽磊重新靠到龍榻上放置的憑幾上,用力深吸幾口氣,極為費勁地平複自己急促的粗重氣息。
司淵渟往後退了退,叩首道:“臣,領旨。”
服侍楚嶽磊至深夜,趙曦月從暖閣裏出來後,先是將楚嶽磊失禁換下的襲褲扔給門口的小太監,而後麵露厭惡地在自己的婢女端來的洗手盆裏反複擦洗雙手,好不容易覺得洗幹淨後,才看到司淵渟端著托盤出來,托盤上是藥壺與那碎碗的碎片,而他那張白玉般的臉上還留下楚嶽磊掐出來的指印。
“司公公,還當真是能屈能伸啊。”趙曦月也是佩服這司淵渟,這幾日楚嶽磊沒少朝他發火,可這司淵渟卻偏是都受下來了,且這幾日楚嶽磊都不許司淵渟離開去忙政務,可司淵渟卻像是一點也不擔憂似的,連半分焦急都沒有。
司淵渟將托盤交給另一名小太監,那是之前被他提點過的小太監,自打那以後,的確是越來越機敏了,越來越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上前什麼時候不能往上湊。
“此番讓安親王去守皇陵,還需要貴妃的父親幫襯。”司淵渟接過小太監為他準備好的濕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和雙手,道:“貴妃可放心,這皇宮裏,還沒有臣不能掌握的事。”
“那本宮就先謝過司公公了。”趙曦月自入宮起就未曾敢將司淵渟小看,如今就更是不敢了,這世上,可沒幾個人能像司淵渟這般,身在太監之位,卻將前朝與後宮都玩弄在股掌之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司淵渟,是她與母家都不想與之為敵令人懼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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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共拜天地
次日,皇帝楚嶽磊下旨,命安親王楚嶽峙領一支精銳兵將前去看守皇陵與大蘅國龍脈。
聖旨與告示頒布後,京城中物議之聲更盛。
在流言四起之時,讓安親王楚嶽峙遠離京城去守皇陵,難道不是在變相承認流言並非流言而是事實嗎?
據傳安親王楚嶽峙在安親王府領下聖旨時,王妃也陪伴在身側,新婚才幾個月並且王妃還有孕在身,竟就要讓安親王離京連歸期都沒有,王妃當場就差點暈了過去。
各種各樣的消息在京城內被百姓偷偷議論著,幾乎大多數的百姓都覺得皇帝此舉不仁道;但也並非沒有慶幸讚同之人,此前因為人口拐賣一案而遭到罪罰的那些商賈雖表麵上不敢議論,但實際上暗地裏都在拍手稱好。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