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2 / 3)

那司竹溪,出身教坊司,教坊司有規定,藝妓侍寢後要喝避子湯,所以司竹溪絕無可能懷上他的孩子。楚嶽峙娶一個早就被他玩透的殘花敗柳,本該被天下人恥笑,然而這楚嶽峙不僅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低調成婚,反而還將迎親與成親禮辦得極為盛大,之後這幾月還時常與那司竹溪攜伴出行,夫妻恩愛之情甚至還被傳作佳話。他本已因此而惱怒不已,如今司竹溪竟還懷上了楚嶽峙的子嗣,這讓他如何能忍?他已再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又怎還能允許楚嶽峙有後?

他便是死,也不會讓這帝位落入楚嶽峙或是楚嶽峙的子嗣手中。

“陛下,若您已經不信臣,大可以將東廠收回,為東廠另立提督。”司淵渟說道,這次去安親王府行刺的,乃是之前勢弱的錦衣衛,近來楚嶽磊再次開始重用起錦衣衛,已經有好幾次直接跳過他對錦衣衛下達任務。

“朕怎麼會不信愛卿呢?”楚嶽磊陰陰森森地一笑,目光恍若某種有形的觸手,在空氣中伸向司淵渟,竭力要再將這個被他踐踏在腳底下的人重新禁錮在煉獄中,“愛卿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這些年,愛卿輔佐朕左右,這朝中朕唯一相信的人,便隻有愛卿。近來不過是看愛卿接連兩起大案忙得是腳不沾地,連人都瘦了不少,怕愛卿會熬壞身子這才讓錦衣衛為愛卿分擔少許。”

司淵渟上前兩步向楚嶽磊跪下,道:“臣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大蘅國,為了百姓與大蘅國,臣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是嗎?”楚嶽磊佝僂著背,脖子微微向前傾出,他眯起眼,說道:“如果朕說七弟意圖謀反,下旨要你殺了七弟,你也會為了大蘅國,領下聖旨嗎?”

抬起頭,司淵渟目光銳利如鋒,麵對楚嶽磊那張枯瘠得已經快看不出原來麵貌的臉,他道:“隻要是為了大蘅國,臣會殺任何人。”

楚嶽磊緩緩起身,在昏暗的燭火中他以怪異的步伐走向司淵渟,他這些時日身體狀況幾乎可以說是一日比一日差,即便太醫不說他也知道自己定時之前著了那呂太醫的道,而那呂太醫是司淵渟提上來的,他又豈還會再像之前那般信任司淵渟?

“司愛卿,你是朕的胯下之臣,若朕真的不行了,你以為朕還會讓你活下去嗎?你可要好好想清楚,自己該效忠的人,到底是誰。”楚嶽磊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像過去那般打罵司淵渟,便是此刻走到司淵渟麵前說話,他也已經是有氣無力。

聽著楚嶽磊的威脅,司淵渟麵上依舊平靜無波:“臣所效忠的對象,從過去到現在,始終如一不曾改變,將來,也不會有變。”

安親王府內。//思//兔//網//

楚嶽峙把劍從最後一名刺客口中拔出,而其餘十數名黑衣刺客橫七豎八地躺在院中,皆已沒了生息。

周楫和衛雲霄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召集舊部,在邊疆鎮守邊防的軍隊士兵不能動,但不代表戍守各地的軍隊也不可以;而現在六部中最需要清洗的三大部已經拔除過腐敗,盡管不可能將所有的貪腐除盡,至少短期內,朝堂上那些明火執仗無法無天的人都將有所收斂。

楚嶽磊今夜派刺客來,是針對司竹溪的,他絕不會想到司竹溪腹中胎兒其實是他的骨肉,隻以為當真是他與司竹溪孩子,必然會痛下殺手。而來的這些人,皆是錦衣衛中的高手,想必楚嶽磊也知道,即便把他安親王府上的侍衛都撤走了,也還有他楚嶽峙在。隻是楚嶽磊怕是想不到,錦衣衛早已大不如前,這是司淵渟這些年來刻意打壓之下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