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禮當日,楚嶽峙待時辰將至黃昏時前往督公府迎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嶽峙一身袞冕之服,乘坐輅車至督公府,隨後正如他請旨那般,迎親隊伍三十八人抬嫁妝,紅扛箱內裝滿了司淵渟為司竹溪備下的嫁妝,包括了衣、鞋、住、行、婚、桑、綾、羅、農及工十個方麵的東西,紅扛箱朱漆髹金又大又沉,從督公府大門算起,紅妝隊伍早已不止十裏。
鳳冠霞帔,司竹溪出來時,頭戴花釵鳳冠,以扇遮麵,嫁衣按照親王妃禮服規格,真紅大袖衣及大紅衫霞帔,紅羅裙與紅羅褙子,嫁衣織金並繡鳳文。既是親王妃,地位僅次皇後一等,一品內命婦。
八抬大轎將司竹溪抬到安親王府,又在司淵渟的見證下完成了拜堂成親的儀式,隨後楚嶽峙便與司竹溪一同乘車入宮奉禮。
因楚嶽磊未有立後,後宮中僅有幾位嬪妃,故而二人入宮奉禮最後也隻見過楚嶽磊便算作是請安了。
賓客宴請待兩人出宮後再回到安親王府才開席,隻是婚房並不在楚嶽峙原本的寢室,是另外再安排的,窗戶上貼著大紅喜字,司竹溪被送到婚房後等了許久,楚嶽峙在外迎送賓客之餘又命人送了吃食到婚房,司竹溪因這成親禮從白天起便一直被折騰,也餓了一整日,故而膳食送來時也顧不上其他禮儀,更不會等楚嶽峙來掀她的紅蓋頭,故而硬是讓楚嶽峙派來侍奉她的婢女們替自己卸下妝發,然後一身輕鬆地開始用膳。
楚嶽峙一直到半夜裏才進婚房,雖說在宴席上楚嶽峙喝了不少,但在軍營裏待過的人酒量又能差到哪裏去?推門入婚房時還需要家奴攙扶的楚嶽峙,在家奴退下關上房門後便馬上褪去了醉態,正襟危坐地坐在案桌旁。
婚房裏是燒著炭的,因著暖和司竹溪身上也僅著大紅色的寢衣,她坐在鋪著紅被的床榻上,與楚嶽峙相對而坐卻半晌都相顧無言。
這關係,總歸是太過怪異。
司竹溪知道司淵渟已經寫了婚書贈予楚嶽峙,因此今日拜堂成親時,知道司淵渟就在家長之位上坐著,她隻覺身子都是木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竟然跟自己的表嫂拜表哥行禮成親,這世上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了。
桌上的紅蠟燭燒著,楚嶽峙仍穿著喜服連外袍都不脫,道:“今日,辛苦司姑娘了。”
司竹溪聞言禁不住掩嘴發出一聲輕笑,道:“還稱呼妾身為司姑娘嗎?”
楚嶽峙一臉尷尬,道:“實在是,也不知該如何稱呼才合適。若要稱呼你為娘子,我也實在叫不出口。”
司竹溪也並不想被他稱作“娘子”,故而仔細想了想,道:“雖不是明麵上的關係,但到底是一家人了,往後還請叫竹溪小名,拾喜。”
她是司家當時第十四個出生的孫輩,但家中長輩覺得“四”通“死”,太不吉利,故而便將她的小名改為拾喜。
“也好。人前你我還是以王爺王妃互稱,私下裏,便都稱呼小名即可。”楚嶽峙說道,他不在司淵渟麵前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臉紅,盡管聽到司竹溪說他們是一家人心中感到歡喜,但麵上仍是一派冷靜自持。那晚司淵渟把婚書給他後,兩人在書房纏綿了一番,後來司淵渟把他抱回寢室又與他歡好了半宿,第二日他很難才從榻上起身離開,出寢室後也走兩步便見到司竹溪,還被提醒頸側的吻痕護領沒擋住,後來才知道司淵渟是故意在衣服遮擋不到的地方留下痕跡,宛如是在宣誓主權。
“竹溪可不敢叫表嫂的小名,那是表哥才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