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你,可心還認得。我也承認從前我是有些看不起你,覺得手握重權的宦官,日後必成禍患。可我從邊疆班師回朝,楚嶽磊為我舉辦宮宴那日,我……”楚嶽峙忽然低頭清了清嗓子,眼神變得有些飄忽,好一會後才繼續說道:“你向我敬酒時,我不知為何便心生歡喜。我這些年,從未因什麼人而有過那樣的心情,我當時隻以為,是被你的長相一時惑了眼,你也知道,我自小,便覺得你長得好看。後來亦不曾多想,直到去找你,你對我提出那樣的要求,後來被你抱著做那些事,被你羞辱了心裏難受時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鬼迷心竅答應你。如今想來,大抵是心悅你這件事,早就刻進了身體裏,與記憶無關,隻要見到你,隻要是你,我終歸是會心動臣服。”
將空碗放回桌上,司淵渟用巾帕擦拭嘴角,而後平靜地問道:“你原本,其實也打算登基後就下旨將我斬首,是嗎?”
楚嶽峙沒有否認:“是。”在他最初的計劃裏,隻要成功登上帝位,他會立刻令司淵渟下獄,並將所有知道他和司淵渟關係的人都抹殺掉,他是至尊之人,又怎會一直在一個太監身下承歡?=思=兔=網=
“你也一早就計劃好,從你答應幫我篡位那一天起,甚至更早以前,你就決定事成後要讓我殺了你。”楚嶽峙看著司淵渟,勾唇淺笑,“我們誰也騙不了誰,都清楚對方怎麼想的,倒也默契。”
“可你現在,卻不許我死。”司淵渟起身走到楚嶽峙跟前,又再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內屋裏去,“我要將你推上帝位,是為了成全。”
成全楚嶽峙,也成全自己。
他這一生,對當年為了救楚嶽峙而使得自身致殘之事從未有過一刻後悔,可當老皇帝以此為由將他一氏抄家落獄流放,而他淪為罪臣之子並入宮成為人人唾棄的太監之後,他便已對自己的餘生再無念想。
楚嶽峙是他灰暗生命裏唯一僅有的一束光,為了這束光,他甘願奉上自己的生命。
哪怕,他的命早已一文不值。
進到內屋上了床榻,楚嶽峙摟住司淵渟反壓到他身上,慢慢替他解開腰封與衣袍,低頭去吻他不算太明顯的喉結,道:“你好好活著,才是真的成全我。”
扯下楚嶽峙的寢衣外衫,司淵渟用手指來回勾畫他的鎖骨,也配合著讓楚嶽峙將自己身上的衣袍都除下扔到了地上,直到自己的裏衣都被解開,司淵渟才把手探進楚嶽峙的寢衣裏,來回愛撫他側腰上的傷疤,又問道:“你說碎玉不吉利,那怎麼玉佩要回去了卻天天自己帶在身上?”
“那玉佩跟了你這麼多年,我也舍不得扔,便自己帶著了。”楚嶽峙讓司淵渟摸得舒服,自己把寢衣都脫了,才又去吻司淵渟的唇,與他耳鬢廝磨間用手握住掛到他頸間後再也沒被取下的白玉觀音,道:“你要了我,若敢不負責任,我定不放過你。”
“我要如何負責,娶你嗎,嗯?”司淵渟靠在楚嶽峙耳際含住他的耳廓說話,手插入他長長的墨發中,順勢往下撫上他背後的刺墨,“是誰說,要帝位還要我,該負責任的人,難道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