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3 / 3)

出府前,楚嶽峙隻穿一身勁裝,英姿颯爽地準備出寢室,然而司淵渟喝完了藥,叫住他便把大氅給他披上,等他走出寢室,已在門口等候的周楫遞上手爐,他不接,說自己一會要騎馬如何帶手爐,跟在他身後出來的司淵渟便輕飄飄扔下一句:“你今日不帶手爐,今夜的藥我便不喝。”

司淵渟說完就走了,從側門離開去東廠,楚嶽峙沉了臉色,最後還是從周楫手裏接過了手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帶上手爐也並非真的就騎不了馬,畢竟他在馬背上多年,單手持韁也非難事,京城中也不可能讓他像在草原上那般飛騎,單手持韁也無大礙,隻是他英明神武的將軍形象經此一遭當真是一去不複返了。

司竹溪是早在司淵渟開始留宿安親王府起,便帶著藝妓返回了教坊司。見到楚嶽峙帶人來,她還禮數周到地上前盈盈一拜,主動把那新娘子的妹妹交給楚嶽峙,還一並附上教坊司所有藝妓的戶籍記錄。

楚嶽峙走時見到了司竹溪的近身侍衛,正是他蒼鷺營的餘隱。隻是餘隱也是近來才被指到司竹溪身邊,想必也是司淵渟發現後才調任的。

新娘子的妹妹所給出的供詞跟新娘子相去不遠,還說出了家中兄長也知生母之事,卻將之視作尋常,更從未替生母出頭或是為生母爭取一點更好的待遇。聽完新娘子妹妹所言,楚嶽峙大怒命人將新娘子一家帶來刑部,並將新娘子仍被囚禁著的生母接到了府上醫治。

因新娘子對自己殺人供認不諱,故而成親禮殺人一案在知府衙門已初步結案,案件轉到了刑部,因案情明晰牽涉多條人命,基本可確定為死刑,然而死刑案件,還須與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審核,而新娘子同時又是拐賣案的重要參考證人,故而押後再判。

新娘子生父姓陳名帷,長子陳德,次子陳裕,三子陳浩,而他們名義上的母親,即陳帷的正妻在血案發生後便一病不起,被帶到刑部後尚未開審便陷入昏迷。

刑部的審訊室與東廠相比,並未明亮多少,隻是因楚嶽峙不喜黑,故而比平日多點了幾盞燭火。

陳帷與三個兒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向高坐在上的楚嶽峙用力叩首,道:“草民參見安親王。”

“陳莊主,本王從前聽聞有人買妻,卻想不到竟還有買女子不娶而隻將人關起,日日將人奸汙強迫其生子,不僅如此,如今你竟還賣女到教坊司,在你眼中,可還有王法?在你眼中,女子都被當成什麼了,貨物?還是牲口?”楚嶽峙端正的坐著,手裏仍舊拿著那暖爐,說話聲比平常還要冷上數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將地上四人震得幾乎連跪都跪不住。

“安親王明鑒!草民冤枉啊!”陳帷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磕著頭就高呼冤枉,隻是不知他到底有何冤可呼。

“冤枉?你喊得這樣大聲,本王倒想聽聽,你是怎麼個冤枉法。”楚嶽峙冷眼睨視陳帷,不緊不慢的說話聲教人一時也聽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

“這,這,安親王明鑒,草民是有那瘋婦的戶籍與婚書的!草民,草民沒有買,草民是,是娶,娶了她為側房,隻是,隻是草民的結發妻,一直無所出,這才將兒女過繼給正房。”陳帷一邊說,一邊還從懷裏掏出了那所謂的戶籍與婚書來。

楚嶽峙抬手示意,一旁站著的周楫便去接過了陳帷手裏拿出的戶籍與婚書。

“那你們幾個呢?”楚嶽峙並不急著看陳帷遞上來自證的證據,卻問那三個在陳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