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到底為什麼楚嶽峙可以將天下萬民裝在心中,可以對別人一往情深,卻偏偏唯獨對他無情無義?
“你信我,又有何用?你對我,從來都隻有利用。”
利用完了,便毫無留戀地舍棄。
俯首攫住楚嶽峙的唇,司淵渟用手捏住他的下頜,不讓他躲避逼迫他張口,近乎撕咬的吞噬侵占楚嶽峙不願交付的唇舌,早知真心無用,隻有這裏是自己還能真實掠奪並占有。
楚嶽峙奮力地掙紮了起來。
身體可以被玩弄,可吻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那是真正能觸碰到內心與靈魂的親密。
他不願意,連第一次的親吻也在強迫中被司淵渟奪走。
可他無處可逃,即便他甚至運起內功不顧一切地推打司淵渟也未能掙開半分。
他的下頜被捏住因而無法用力咬合,隻能張唇被動地承受司淵渟的入侵,司淵渟要他痛,咬破了他的唇後又咬破了他的舌,瘋狂地反複吮咬,直到他渾身發抖發出一聲嗚咽,司淵渟才忽然溫柔了起來,用舌尖輕輕地去舔他淌血的傷口。
又癢又痛,還有司淵渟呼出的氣息與他的糾纏在一起。
身體漸漸無力地停下了反抗,雙手軟軟地搭在司淵渟的肩上,楚嶽峙閉上眼,淚水滾落臉頰滲進帶血的吻中,為這個充滿恨意與拒絕的吻再添一味苦澀。
司淵渟到底是將他的全部都奪走了。
淚水的鹹澀讓司淵渟結束了這個吻。
抬起頭,司淵渟看著楚嶽峙哭紅的眼眸,胸臆間氣血翻湧,更濃的腥甜從喉間湧出,他推開楚嶽峙,悶哼一聲將那口心頭血吐在了浴池中。
第19章 略跡論心
猩紅的血落入冒著白色熱霧的溫泉水中,轉眼便淡去直至消散。
楚嶽峙被推開後跌坐在浴池裏,抬眼看退到與他相對的浴池邊,一手撐著浴池邊沿一手按在胸`前喘熄的司淵渟。
司淵渟原本就蒼白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青灰色,他沒有再看楚嶽峙,隻是痛苦地忍耐著胸臆間的劇烈絞痛。
他所練的內功心法,最忌情緒大起大落,七年前他就因一時的過度悲慟而一度氣血逆行,最後差點走火入魔,後來花了極長的時間調養內傷。當初老太監就警告過他,他們這些人下麵挨了刀,傷的是根本,越往後身子骨便越差,這套功法雖能在一定程度上將虧損補回,卻是不能再有大悲大喜,否則一旦情緒起伏過大,便極容易引發內傷。
轉身背對楚嶽峙,司淵渟咬緊牙關道:“滾出去,現在立刻給咱家滾出去。”
楚嶽峙卻沒有動,他怔怔地看著司淵渟屈起的背脊,唇齒間還滿是司淵渟剛剛留下的氣息,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司淵渟的舌所留下的觸♪感,他口腔裏的每一寸都被司淵渟舔舐過,讓他第一次真正有了被司淵渟占有的意識。不論他願不願意,他都反抗不了司淵渟。
本以為自己又該讓司淵渟在這裏弄至失態,可司淵渟卻突然在他麵前吐了血。
深吸一口氣,楚嶽峙沒有從浴池離開,而是向司淵渟走去。
水既有推力又有阻力,四麵八方地推擠著他,就像這幾年來那些明裏暗裏看不見的將他推上篡位之路的力量一般。
走到司淵渟身後伸手搭到他肩上,楚嶽峙低聲道:“是我打傷你了麼?你讓我瞧瞧。”
“咱家讓你滾出去,你聾了是不是?!”司淵渟想甩開他,轉頭厲目瞪視楚嶽峙,他痛得厲害一時使不出勁,神情便又變得有些猙獰,“怎的,覺得現在是殺咱家的好機會,想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