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3 / 3)

“對付無賴最好的方式就是比無賴更無賴,更何況打蛇打七寸,你沒聽過嗎?”傅行雲絲毫不感到愧疚,依舊抓著人大步往前走,“在下剛好學過幾招擒拿,今日也算是拿你練手了。”

衛雲霄打算偷錢袋子被發現時還覺得是自己好些日子沒幹這事所以才技藝生疏失手,可如今被傅行雲提著脖子卻沒法反抗,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大意輕敵,誤把老虎當成貓了。

最後傅行雲並沒有將衛雲霄送去衙門,他將人帶回了自己住的客棧,盯著人在屋內洗幹淨後又給人換了套料子不錯的勁裝,這才道出心中打算,表示自己一介文弱書生,如今四處遊曆也正需要身邊有個能保護他的人,隻要衛雲霄願意跟在他身邊,他自不會虧待了衛雲霄。

盡管衛雲霄對傅行雲口中所說的“文弱”二字持保留意見,但如果從今以後都有人罩,不用再流落街頭裝落魄,對衛雲霄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

是的,裝落魄。

想他衛雲霄,堂堂蒼鷺營副將,出身江湖名門,武藝高強,當初為了報國,即便將他從小養大傳他一身武藝的師父明言若是離開便再不能回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拜別了師父與一眾師兄弟,應召從軍了。會被楚嶽峙選入蒼鷺營,簡直是理所應當的事。

可誰知道那楚嶽磊如此的不做人,竟逼得楚嶽峙解散蒼鷺營交出了兵權,他滿腔熱血就這麼被澆滅了。作為在楚嶽磊跟前露過麵的副將,他會被錦衣衛列為頭號追殺目標簡直是理所應當的,為了躲避追殺,他不得不告別了正常歸隱田園的生活,跑去街頭當乞丐,花了七個多月一路流浪遠離京城,時不時還得裝瘋賣傻,簡直憋屈到了極致。

若是接下來的日子,他跟在傅行雲身邊,倒是有了更好的掩飾和名正言順跟人打架的機會,畢竟誰也不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麼人,他可是盼著有人能讓他好好過幾招盼了許久。

他不知道楚嶽峙還會不會將他們蒼鷺營眾將士召回,他心底是希望有那一天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活下去,他回不去江湖了,隻能期望著等著再收到詔令的那一刻。

那一天那一刻,衛雲霄等了兩年半,跟在傅行雲身畔將大半個大蘅國都遊曆了。

他沒再見過傅行雲跟誰動手,有他在,也不需要傅行雲動手。而他和傅行雲,也從最開始的書生與護衛的關係,變成了無法言說,每夜共寢一床的關係。

傅行雲除了那幾招擒拿手並不會武,但偏偏就是那幾招將他衛雲霄治得死死的,如今不僅升官發財沒他的份,連死婆娘也沒他的份,因為他跟傅行雲,他非但不是掌握話語權那個,就連在床榻上,他都是被提著後頸毫無主動權那個。

一個武將,一個書生,本不該是這種被單方麵欺壓的局麵,他衛雲霄會栽得這麼徹底,隻能說是被傅行雲那張臉給騙了,就說書生都沒安好心,明明說好當護衛混口安樂茶飯,結果這書生竟然如此斯文敗類,騙身還騙心,讓他就這麼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衛雲霄得到詔令的那天,傅行雲正巧去菜市場買了菜,他們暫時性地在一個小村莊裏住了一段時日,傅行雲是打算給衛雲霄煮個冬蟲夏草羊肉湯,好給他補補腎,近來興許是自己要得狠了些,衛雲霄都開始爬不起來晨練了。

傅行雲拎著那個跟自己身上雅服不太搭的菜籃子回到他們的簡單搭建起來的木屋時,衛雲霄正坐在院子裏,手臂上停著一隻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