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又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如果是為了我其實不必……”
“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不用誰為了遮風擋雨,更不用……豁出命去。”
洛小侯爺笑了,抱著他說:“那怎麼行,你可是姓鳳啊,沒有點底氣我如何能娶你。”
鳳來猛然抬頭:“你知道了?”
洛小侯爺望天,眨眨眼睛,輕描淡寫地說:“一開始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姓張,可是後來聽說你原本和張成不是一家的,就叫鳳來,我就好像懂了些什麼,回京之後打聽了一下,聖上十幾年前因公在奉州待過幾個月,回來後身邊的人就換了一批,我大概也就猜到了,若不是他親自給你取了名字,這些年你敢姓鳳早就被官府千刀萬剮了。”
鳳來懵了,身邊的人換了一批,換了一批,換了一批……
那夜的恩客們再也沒有出現過,再也沒有出現過,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渾身不可抑製地顫唞起來,那人,為了保全他的性命,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洛小侯爺感覺得到他的不妥,輕聲說:“你不必想太多,你知道的太少了,真正有用的人是不會被換掉的,這些年他身邊的人換了又何止一批,哪個明君聖主不是堆在白骨堆上的,隻是這些事情,不能說給你聽而已。”
鳳來現在不是再是不經世事的少年,他知道什麼叫做帝王,知道那個座位下麵有多深的血海,他垂著眼問:“他為我取這個名字,是為了保護我嗎?”
“才不是”,洛小侯爺撇嘴:“要是為了保護你就給你取個貓啊狗啊的不好嗎,頂著個鳳字,生怕別人覬覦他自己的東西一般,哼!”
鳳來輕笑一聲,問:“那你還敢來招惹我?”
洛小侯爺把他往懷裏帶了帶,說:“敢啊,我宛平侯府就剩我一個人了,沒親沒故,不怕他抄家。”
“你說些什麼瘋話!”鳳來聽不得他說抄家兩字。
卻不料小侯爺腦子快的很,立刻接到:“我在說我愛你。”
鳳來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到不知又發生了什麼被撲倒在床上,被細細啃噬,聽了一萬句喜歡,褪去衣衫,在千層浪濤般的快意中昏睡過去,鳳來才環住那解釋精裝的腰背,在空蕩的屋子裏,在冬日的寒夜裏,第一次感覺到了滾燙的熱意。
第二天早晨醒來,那人正像嚐到腥的饞貓一般雙目炯炯,帶著侵略性掃視他的臉。
鳳來渾身酸痛,實在來不了第二次,洛小侯爺悲戚戚的喊著自己委屈,守身如玉二十三年頭一次開了葷,卻不讓吃飽,鳳來被他臊得慌,躲進被子裏不肯出來,微光中看見那廝精神抖擻的巨大家夥事兒,便連被子裏也躲不下去了。
兩人膩歪了一整個早晨才起,洛小侯爺一邊給鳳來穿鞋子,一邊向他告別,他要回京述職,一刻也耽誤不得。
他問鳳來能不能再等等他,鳳來沒有問等多久,隻點了點頭。
洛小侯爺走後,鳳來和張成說起這事兒,張成有點震驚,但更多的是開心,打趣兒說以後他有個將軍夫郎做靠山,腰杆子都硬了。
鳳來微微一笑,倒是沒多說,隻遠遠望著城門口,仿佛這一眼就能看到幾個月後,那人騎著高頭大馬而來,對他說一切都好了,他來接他了。
然而這一等就是兩年。
兩年來沒有任何音訊,沒有任何禮物,仿佛那日種種甜言蜜語都隻是為了□□愉而扯下的謊。
鳳來的眼睛漸漸地又失去了光彩,張成也不開心,但他總覺得駱聞之不是那樣的人。
兩年後的某一個夏日,張成身邊的溪流慌裏慌張地去客棧請了鳳來,說家裏發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