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和他怎麼回事?”白洛因都快氣吐血了,“我他媽還想問你呢!那天你找他算賬,除了把他騙到有問題的飛行器裏,你就沒幹點兒別的?”
言外之意,你就沒在他身上討點兒別的?如果真沒有,光靠你整他這麼兩下子,他就會看上你麼?
顧海這次真黑臉了,揪著白洛因的領子問:“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多打了他幾下沒告訴你麼?還是懷疑我暗中下了黑手啊?白洛因,在你心裏他是有多光明磊落,我是有多卑鄙齷齪啊?!”
白洛因狂吸了數口氣,轉身要走。
顧海一把拽住白洛因,目光逼視著他,“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說不清楚了。”白洛因猛地甩開顧海的束縛。
顧海又上前糾纏,剛纔還黏黏糊糊的倆人,不到十分鍾工夫就撕破臉了。部門經理敲門的時候,顧海和白洛因還在裏麵撕扯,等部門經理把門推開的時候,倆人已經俯身湊在會議桌前,對著一張圖紙認真討論著。
“顧總,麻煩你先簽個字,這份文件亟需上交的。”
顧海轉身拿筆的工夫,白洛因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部隊,白洛因直接把手機關機,臉色噲沉得嚇人。每次一想到周淩雲談起顧海時那副眉飛色舞的表情,就覺得他在顧海身上佔了便宜,越想越生氣。明明是他舉止輕佻,更愛招人,還整天厚著臉皮指責我!!
白洛因正在宿舍運氣,突然聽到外邊有人喊他。
“首長,有人找!”
白洛因朝外邊喊了句,“不見!!”
結果,他這一句“不見”昏根沒起作用,門照樣被推開了,白洛因剛要質問一句“你怎麼來了”,結果發現來的人不是顧海。
而是另一張熟悉的麵孔。
顧洋摘下墨鏡,冷峻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爲什麼不見我?”
白洛因臉色變了變,語氣仍舊生硬。
“你怎麼來了?”
“出差。”顧洋輕描淡寫地說,“順便關心一下你的生活狀況。”
白洛因冷哼一聲,“你怎麼想起關心我來了?”
“我一直都很關心你。”顧洋的笑容顯得很不真切。
白洛因站起身給顧洋泡了一杯茶,遞到他手邊。
“湊合喝吧!”
顧洋手捧著茶碗,一股清香漫入鼻息,拂去了路途中的勞累。他是專程來看白洛因的,與出差無關,至於爲什麼不遠萬裏跑到這,他自個也說不清楚。
白洛因坐在顧洋對麵淡淡問道:“你去了顧海那麼?”
“沒。”
白洛因點了一顆煙,直言不諱地問:“上次是你吃了廚房的飯菜吧?”
“你指的是哪一次?”
白洛因吐出一口煙霧,冷聲再問:“攏共能有幾次啊?”
顧洋透過煙霧看著白洛因的臉,有種失真的魅惑。
“一共兩次。”顧洋開口說。
白洛因神色一滯,“兩次,另一次是什麼時候?”
“八年前。”顧洋微斂雙目,“我吃了你親手做的第一頓飯!”
白洛因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當初是顧洋親手把顧海送進鬼門關的,白洛因懷著多悲慟的心情做了那麼一頓飯,竟然還餵給了這個大惡人!
“特難吃!”顧洋又補了一句。
草!白洛因心裏怒罵一句,讓你丫吃就夠便宜你了,還嫌不好吃?
顧洋饒有興致地看著白洛因的表情變化。
“那些菜是打算上墳用的,結果拿不下了,就撂在家裏了。”白洛因存心膂兌顧洋。
顧洋不怒反笑,“你打算給誰上墳?”
“給你。”
白洛因將菸頭狠狠撚進菸灰缸。
顧洋不勤聲色地把玩著手裏的眼鏡,淡淡說道:“其實在我吃那頓飯的時候,我就後悔了。你可能不信,這八年,我一直因爲那麼一個決定而牽掛著你。”
白洛因的目光卻專注地放在顧洋手裏的眼鏡上,這副眼鏡是顧海整人的時候,爲了提升自個的形象而戴的。顧洋看到桌子上有這麼個東西,就習慣性地把玩起來,可白洛因突然覺得這副眼鏡拿在顧洋的手裏無比和諧。
“能否給我一個機會?”
顧洋的手突然朝白洛因的臉上伸去。
結果,白洛因比他的勤作更快,他把那副眼鏡戴到了顧洋的臉上,而後勾起一個嘴角,幽幽地說:“果然很適合你。”
“我不習慣戴平光鏡。”顧洋要摘。
白洛因卻攥住他的手,笑容詭秘。
“我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