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的回憶之旅_九、海軍協定(2 / 2)

我把信遞給他,他全神貫注地讀起來。

“這信沒有向我們說明多少情況,對不對?”福爾摩斯把信交還給我時說道。

“幾乎沒說明什麼。”我說道。

“不過筆跡倒很值得注意呢。”

“不過這筆跡不是他的。”

“確實如此,那是女人寫的。”

“一定是男人寫的。”我大聲說道。

“不,是女人寫的,而且是一個具有不平常性格的女人。你看,重要的是,從調查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你的委託人和一個人有密切關係,那個人,無論從哪方麵看,都具有與衆不同的性格。這件案子現在已經使我發生了興趣。如果你樂意的話,我們可以馬上勤身前往沃金,去看看那位遭遇此種不幸的外交官,和照他的口述代寫這封信的女人。”

我們很幸運,正好在滑鐵盧車站趕上早班火車,不到一小時,我們已來到了沃金的冷杉和石南樹叢中。原來,布裏爾佈雷是一所大宅邸,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遼闊的土地上,從車站徒步而行,隻有幾分鍾的路程。我們遞進了名片,被帶到一間擺設雅緻的客廳裏,過了幾分鍾,一個相當壯實的人非常殷勤地接待了我們。他的年齡雖已接近四十歲,但雙頰紅潤,目光歡快,仍然給人一種爽直無邪的頑童印象。

“我十分歡迎你們前來,”他和我們握了握手說道,“珀西整整一早晨都在打聽你們的消息。啊,我那可憐的老朋友,他是不放過一根救命稻草的!他的父母要我來迎候你們,因爲他們一提到這件事就覺得非常痛苦。”

“我們還不知道案子的詳情,”福爾摩斯說道,“我看你不是他們家裏的人吧。”

我們的新相識表情驚奇,他低頭看了一下,開始大笑了起來。

“當然你是看到我項鍊墜上的姓名字首‘J.H’了。”他說道,“我一時還以爲你有什麼絕招呢。我叫約瑟夫·哈裏森,因爲珀西就要和我的妹妹安妮結婚,我至少也算是他的一個姻親吧。你們可以在珀西室內見到我妹妹,兩個月來她不辭辛苦地照料他。或許我們最好現在就進去,我知道珀西是多麼急於見到你們。”

我們要去的珀西的房間同會客室在一層樓上。這房間佈置得既像起居室,又像臥室,滿堂優雅地擺著鮮花。一位麵如土色、身澧衰弱的年輕人躺在長沙發上。沙發靠近窗戶,濃鬱的花香和初夏宜人的空氣從開著的窗戶飄進來。一個女人坐在他身旁,我們進屋時,她站起身來。

“要我離開嗎,珀西?”她問道。

珀西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你好!華生,”珀西親熱地說道,“我見你留著鬍鬚,幾乎認不出你了。我敢說你也不保準能認識我了。我猜,這位就是你那大名鼎鼎的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吧?”

我三言兩語給他們介紹了一番,兩人一同坐下。那個壯實的中年人離開了我們,可是他妹妹的手被病人拉著,隻好留在室內。她是一個異常惹人注目的女子,身材略嫌矮胖,顯得有些不勻稱,但她有美麗的橄欖色麵容,一雙烏黑的意大利人的大眼睛,一頭烏雲般的黑髮。在她那豔麗的容貌相形之下,她伴侶那蒼白的麵孔越發顯得衰弱而憔悴。

“我不願浪費你們的時間,”珀西從沙發上坐起來說道,“所以要開門見山地講這件事。我是一個快樂而有成就的人,福爾摩斯先生,而且就要結婚了。可是一件突如其來的大禍毀掉了我一生的前程。

“華生可能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在外交部供職,通過我舅父霍爾德赫斯特勳爵的關係,我很快將升任要職了。我舅父擔任本屆政府的外交大臣,他交給我一些重要任務,我總是辦得很好,終於贏得了他對我才能和機智的充分信任。

“大約十個星期以前,更確切地說是在5月23日,他把我叫到他的私人辦公室裏,先是稱讚我工作幹得很出色,然後告訴我,要我執行一件新的重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