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後,應天府尹知道這個案子是福王在關照,當即就升堂審理。
福王給出的線索擺在那裏,蘇玉泉想喊冤也辯無可辯,府尹很快就判了案。
蘇玉泉被打了六十大板,抬出來時滿身都是血。
雲飛當時還在甄選皇商的現場,沒趕得及去看熱鬧,聽旁人的說法便知道有多慘,少說也得修養一兩個月,他和南琦還湊在一起罵了幾聲活該。
他因為選中了皇商,在京裏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所以多留了一段時間。
他走的時候以為蘇玉泉還要養一段日子,誰知道他到了蕪州沒多久就聽說蘇家老爺回來了。
“他是怕自己不在他那個草包兒子守不住蘇家布號的生意才急急地趕回來,隻是他回來又有什麼用呢?他在京城行賄被打又丟了皇商競選資格的事早就傳開了,現在和他家合作的大布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幹淨了。”
雲飛嘴角掛著譏諷的笑,蘇玉泉不是手段多嗎?他就看著他還能怎麼苟延殘喘。
陸憬一直盯著昀哥兒,那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怕昀哥兒心裏還是會不忍難過。
昀哥兒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平靜道:“既然這樣,那我們盡早上門拿回我娘的嫁妝和外祖母給的東西,不然再過段時間他怕是拿不出來了。”
陸憬一怔,伸手過去握緊了昀哥兒的手,骨肉至親相殘,昀哥兒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是就算報了仇也沒辦法覺得快意的受害者。
雲飛點點頭:“明日就去,我已經找好了證人,他若是不認我們便告上公堂。”
幾人商量好明日的計策,才散去各自休息。
蘇府。
這幾日府裏一片愁雲慘淡,不複往日的熱鬧快活。
蘇玉泉三個月前風風光光地去京城選皇商,眾人也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算著日子差不多了白氏便派了人去碼頭等著,得知同去參選的吳家提前回來後白氏還暗自歡喜。
隻有被選為皇商後才需要在京城多留一段時間,她以為自家這次又選上了,打算遣人去吳家打聽。
誰知還沒等她遣人過去,關於京城皇商的事便迅速地流傳開來。
白氏聽著下人轉述的傳言眼前一黑,她不願意相信,斥責這些人是胡說。
但是這話是從吳府傳出來的,若吳老爺說假話,那蘇老爺過幾天回來謊言不攻自破,他何必做這樣的事?
短短兩天這件事便在府城傳得沸沸揚揚,蘇家做事囂張慣了,本就得罪了不少人,之前因為他家是皇商,眾人求著他家做生意。
現在他家不僅落選,還被永遠剝奪了競選機會,眼見著是起不來了。
大夥兒紛紛做好了落井下石的準備,就等著驗證了這個消息是真的便棄蘇家而去。
眾人本來都在通過各自的門路驗明這個消息的真假,消息靈通的那部分確認無誤後便提前解除了和蘇家的合作,隻是多數人門路沒這麼靈通,都還在等待。
誰知他們的消息沒等來,卻先等來了蘇玉泉,蘇玉泉麵色慘白地被小廝抬著下船,眾人轟然炸鍋。
若是之前還有不確定,現在蘇玉泉的樣子簡直就是最好的證據。
到蘇家布號解除合作的人絡繹不絕,主事急得焦頭爛額,叫了夥計去蘇府稟告,卻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蘇玉泉本來想低調地回府,卻不知道他這段時間本來就是眾人議論的焦點,剛到碼頭便有人呼朋引伴地過來看。
他難得如此狼狽,被別人看到這個樣子心裏窩火,到家後白氏和妾室們又過來一頓哭。
好不容易哭完了走了,在外麵等著報信的小廝才敢進來,蘇玉泉聽說了布號的情況,眼前一黑,対白氏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