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攥在他手裏,但是將來蘇見昀出嫁時這些都是要給他的,嫁妝單子還在,當年也有這麼多人見證那場親事,他想賴都賴不掉。
那麼大的一筆嫁妝,他怎麼舍得?
同樣眼饞雲姣嫁妝還有白氏,她還是外室的時候便不止一次地見過雲姣,那時候她隻能站在街邊遠遠看著,看雲姣十裏紅妝滿城豔羨,全城的百姓都誇那是天賜良緣。
而她卻隻能縮在一方小院,她的肚子大了又小,家裏的孩子也慢慢增多,而男主人卻從來沒出現過,周圍的人家都猜她是哪戶人家的外室,背地裏對她指指點點,
她進府時也沒有嫁妝,就算現在她已經是正室了,手裏沒有嫁妝也挺不直腰杆,連後入府的幾個妾室都有嫁妝,有些甚至還不少,她恨得牙癢,越發想要把雲姣的嫁妝據為己有。
這個綁架的戲碼本來就是她一手設計的,她也相信蘇玉泉一定會順水推舟。
果然,蘇玉泉沒怎麼猶豫就點頭同意了,白氏大喜,立刻伺候蘇玉泉換上衣服去官府報官。
蘇家是蕪州城的大商賈,每年的納稅和孝敬都給得不少,和官府的關係自是不錯,蘇家當家人親自求上門來說嫡少爺被山賊害死請求官府剿匪幫嫡少爺報仇,官府便直接派了人去。
對於蘇府附加的那個全部滅口的要求,雖然不合規定,但是這種事並不會有人來查或者申冤,官府最終還是同意了。
官府剿匪回來後,蘇家便宣布了蘇見昀的死訊,蕪州城沒有人在乎一個好好的嫡少爺怎麼說沒就沒,最多是惋惜感慨兩句山賊該死。
而蘇見昀最親的外祖母和舅舅一家,蘇玉泉自然是閉口不提。
從那以後,雲姣的嫁妝便到了蘇玉泉和白氏手裏,白氏終於覺得揚眉吐氣,雲姣家世好又怎麼樣?現在墳前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唯一的兒子也早已曝屍荒野,墳塋裏隻有幾件衣服。
因此得知了蘇見昀可能還活著的消息時,白氏的第一個反應是怕,她一手謀劃了那個陰謀害了蘇見昀,這些年午夜夢回不是沒怕過,隻是那些害怕都被眼前的富貴壓了下去。
蘇玉泉還在思索,白氏就急道:“這是什麼意思見風?難道蘇見昀還活著?”
蘇見風道:“不確定,但是有這種可能。”
蘇玉泉沒理會白氏,他沉思了一會兒便道:“見風,你去一趟折溪鎮,拜訪昀華齋背後的老板,若真和你弟弟有關……你便把他接回來。”
白氏和蘇見風都是一驚,他們好不容易才把蘇見昀的東西據為己有,蘇見昀回來不得吐回去嗎?
蘇玉泉沒管兩人,繼續道:“若和你弟弟無關,那你便爭取讓昀華齋和我們布號合作,我們家皇商的名頭,你再適度讓利,我不信他不心動。”
“事不宜遲,你即刻啟程吧。”
蘇見風心中再不願也不敢忤逆父親,應下這個差事後便收拾東西帶著小廝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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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六月,折溪鎮便開始下雨。
陸憬在正廳也鋪了毯子,陪著真真在地毯上玩。
真真因為下雨好幾天沒能出門,出門玩的想法異常強烈,玩一會兒玩具就開始試圖往外爬。
陸憬在旁邊看著他,每次他快爬到邊上就把他抓回去,幾次之後真真終於被惹生氣了。
昀哥兒本來在一旁看賬本,聽到兒子嗚哇嗚哇的喊聲抬頭看去,就見陸憬滿臉嚴肅地把真真舉起來和他對視,真真喊兩聲他喊三聲。
來回幾次後真真便被氣壞了,開始轉頭找幫手,對上昀哥兒的眼神後他便馬上委屈巴巴地癟著嘴,胳膊也往昀哥兒這邊伸,想讓昀哥兒抱他。
陸憬看見了,又使壞把他抱回懷裏,用身體擋著不讓他看昀哥兒,真真又被氣得嗚哇嗚哇地喊起來,昀哥兒無奈,隻能放下賬本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