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羞澀一笑,“是表哥給我買的。”
劉小年一臉羨慕,“李淵哥對你可真好!”
柳溪看著劉小年臉上的羨慕,心裏十分得意。
表哥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童生,在他們村的年輕漢子中是最出挑的那一個,不知多少人想和表哥結親呢。
可表哥把那些人都拒了,說要專心讀書。他一直是村裏最好看的小哥兒,他覺得這樣的表哥也隻有自己才配得上。
本來薛昀來了村裏,搶走了柳溪的風頭後,柳溪便開始記恨他。
最讓他生氣的是他去年偷聽到表哥竟然跟姨母打聽昀哥兒,他簡直如臨大敵。
雖然得知昀哥兒的身世後表哥並沒有進一步表示,可這還是在柳溪的心裏紮了根刺,柳溪遇到和昀哥兒相關的事總要出來嘲諷兩句。
兩人結伴到了河邊,幾個同齡的姑娘哥兒見了柳溪之後又是一頓誇,直把柳溪誇得飄飄然,正得意時卻看見昀哥兒往河邊來了。
昀哥兒不施粉黛,全身的打扮也極素,臉上帶著大病剛好的憔悴。
可即使如此,他也好看得紮眼。
旁邊的一個嬸娘看到昀哥兒,感慨了句:“昀哥兒這是病了吧,也是個可憐孩子。”
柳溪聽說昀哥兒失了依靠不知多開心,此時也聽不得別人說昀哥兒好。
他當即大聲道:“他來了沒幾年薛老大夫就沒了,誰知道薛老大夫是不是他克死的?”
昀哥兒本來正在專心洗衣服,乍一聽到這紮心的話臉色就是一白,隨之而來的卻是極度的憤怒。
他當即反駁道:“你胡說!”
柳溪得到回應卻更來勁了,“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整天在村裏勾引漢子,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昀哥兒氣急,平日裏他們怎麼編排他他都不在意,可是他們卻拿爺爺的死當筏子,這是在往他心口上戳。
可他又實在沒學會村裏這胡攪蠻纏的吵架方法,憋急了也隻會混蛋、壞蛋的罵人,旁邊的嬸子得過薛老大夫恩惠,見柳溪越說越不像話便開口拉了架。
柳溪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轉身和劉小年嘀嘀咕咕,從他時不時瞥過來的眼神就知道他沒說什麼好話。
昀哥兒氣得胸口起伏,他轉頭給幫了他的嬸子道謝,低頭繼續洗衣服。
這一低頭之前強忍的眼淚就順勢掉了下來,他很想爺爺,又覺得自己沒用,害爺爺過世了還不得安寧。
無邊的悲傷籠罩住他,他像是被遺忘的孤鳥,不知自己將要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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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昀哥兒收拾好自己上山采藥。
昀哥兒身體仍未大好,不敢逞強,便隻在山腰采了些比較常見的草藥,
饒是如此,一番勞累下來他還是氣喘籲籲。
眼見天色轉暗,昀哥兒擔心下雨,便收拾好采好的草藥提前下山了。
快走到家時,昀哥兒正分神想著何時去鎮上把家裏存的草藥賣了,不留神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王二狗分明是故意迎著昀哥兒撞的,卻惡人先告狀:“喲,這是哪家的小哥兒啊,怎麼往我懷裏撞?”
昀哥兒被驚了一跳,抬頭見來人是他,表情裏瞬間帶上了厭惡。
王二狗是村裏有名的流氓混混,就算娶了親還是愛在外麵勾三搭四,之前他盯著昀哥兒看被他媳婦兒王氏撞見,王氏就開始到處傳播昀哥兒愛勾引漢子的謠言。
昀哥兒壓根兒不想和他多說,就算正在村子中間也怕他亂來。
不管是誰的錯,到時候鬧起來弱勢的一定是他,便強撐著麵上的冷硬無視他直接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