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微微算了一算道:“10月中旬了,老太太為了穩妥,定是要提前預備些的,畢竟這是出來的頭一年,自是需要好生操持。”
“今夜有大事,不便多說,你回了老太太,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我這二不缺錢不缺人的,有事吩咐一聲。真是要緊的,我便抽出時間去一回。這些日子沒有在她身邊孝順,素雲,你幫著我多去瞧瞧罷。”
楊傑捶了捶額頭,重新倒了下去道:“再捏幾下,等會叫廚房送些東西來,我墊墊肚子。”
“是,老爺。”素雲得了吩咐,但又覺得不妥,小心地問道:“可,婢子代老爺您去瞧老太太,這不大合規矩罷。”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便是這兒的規矩。”楊傑對這規矩是越來越反感了,幾乎什麼事一套了規矩就似被人綁了一般。但這實在不是特立獨行的時候,隻得又軟下來道:“這樣罷,你多去瞧瞧,說是我吩咐的,送東西什麼的,也頂我的名頭,你隻做個跑腿的名。”
素雲幫楊傑一邊捏一邊鬆了口氣,想起楊傑這麼晚了還沒吃飯,便有些不悅道:“老爺這些日子都是叫花英跟著的罷,怎麼那孩子都不給您備好飯食的?您不該這麼寵他,老爺。”
“你呀,算了。”楊傑忙,花英也忙,但到底是孩子,做事肯定是沒那麼老練,有些疏忽總是可以原諒的。“手裏能依仗的人不多,福來要看著莊裏,福寶的傷還沒好。秋實,小誌我都派了出去。這使的順手的人是一個比一個少了。”
嘮叨完這些,楊傑塞了幾個桂花酥喝上幾口茶,又匆忙了招呼了花英,帶上幾人就坐車出莊去了。
那一起去的都是生麵孔,全是這幾天楊傑帶回的,素雲知道,楊傑今日怕是又要去小壇會了。
楊傑今天是真要要事了,小壇會的衝突升級,漢陽的見沔陽的不聽會中決定,居然和他們頂牛擾亂,不僅沒在沔陽撈到好處,連著砸了好些人好些物也全打了水漂,不知這沔陽小會裏有什麼高人,居然一係列東西弄下來,叫他們拳頭打在棉花裏根本不著力,財務轉交,居然是倒欠著外債。接收手下居然全是老弱,連個有潛力的孩子都沒有。好罷,那接收產業總行,可最後居然是接到一間破廟,這是唯一的房產!打死都不信,這是房產!這明明是香火斷了的破廟,裏麵還住著乞丐!
這一回怒了,漢陽的人怒了,可到處找不到人說理,沔陽的完全轉為地下活動了,又和土勢力楊傑商量好了,一時漢陽的人隻是幹著急。
去收錢,抱歉,前腳剛拿到,後腳就叫人偷了,或者一麻袋按頭上,一頓猛揍,然後收到的錢包括自己的錢全給人搜了去。
半個來月,終於沔陽方麵下了通牒,要在魚泛峰一帶水上私下來一場,決定沔陽權利歸屬。
這一場準備,楊傑,汪泉,花苟,一起籌劃了大半月,隻等人來了。上不上當不說,不來,這沔陽就歸了自己,名正言順,江湖規矩,那漢陽邊的可要被江湖人士恥笑沒膽,不配做江湖兒女。
來麼,那可就正中下懷,這裏,楊傑反正不吃虧,今日他就是要趁夜乘船,去魚泛峰那主持一下。其實他去的時間大概正是去善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