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更緊張了。

護士解開他的上衣,笑道:“小哥,你皮膚真好,用的什麼牌子的沐浴露呀?”

周予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耳朵,雖然知道護士是在幫忙緩解他的緊張,但一個男的被誇皮膚還是十分奇怪。

麻醉師在他的左胸側打了局部麻醉,其實沒有多痛,但周予安全程咬牙握拳,雙腳崩的直直的,像隻被做實驗的小白鼠。

“打了麻藥就不痛了。”麻醉師見他緊張,出言安慰道。

周予安有些狐疑:“真的嗎?”

一直沒說話的鐘弗初突然道:“閉上眼睛。”如果他的聲音溫柔一點,倒像是在體貼病人,隻可惜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予安愣了愣,看向鐘弗初,對方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目光卻沒那麼冷了。

他乖乖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打麻醉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依舊閉著眼睛的他問道:“你們開始了嗎?”

麻醉師答道:“已經在你的胸腔上鑿開一個洞了。”

周予安被他的形容嚇了一跳,但又接著欣喜道:“好像真的不痛!”

說完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長長的睫毛,他愣了愣,才發現自己的臉和鐘弗初的臉隔得很近。

鐘弗初彎著腰在他胸側埋頭手術,挺拔的鼻樑迎著光線,像日光下的清峻雪峰,而刀光劍影凝成的眉,被低垂的長睫加以柔和,變得詩情畫意起來。

周予安看呆了,他想,插管也還不錯,卻忽略了鐘弗初下一步的動作。

緊接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病房。

後來徐行回憶那天在病房外等待的經歷,說聽到叫聲還以為一隻猴子被車軋了腳。

第二章

雖然皮膚上打了局部麻醉,但肋骨上的神經依舊敏[gǎn],加上周予安的肋骨間隔比較小,引流管插進肋骨之間時不可避免的觸到神經。

“啊啊啊!!!痛痛痛!!!”周予安叫個不停,還十分有節奏,過了好一會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對著鐘弗初的腦袋叫,忙轉過頭去繼續叫,“痛痛痛!”

徐行趴在病房門上,緊張焦急的像等在手術室外的產婦老公,他聽著周予安的慘叫,不知為何想起了萬通筋骨貼。

實習醫生和護士忙按住周予安不住動彈的胳膊和腿,他們做過無數次插管,還沒遇到叫的這麼慘烈的。

倒是鐘弗初一直很淡定,魔音灌耳也絲毫未曾分心,專注的把引流管插入了周予安單薄的胸腔,隻是做完這一切後,他也明顯的鬆了口氣,讓護士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至於周予安,已經徹底叫虛脫了,後知後覺的尷尬囧意讓他選擇閉上眼睛逃避世界。

鐘弗初摘下手套,垂眸看病床上裝死的周予安,叮囑道:“可以適當行走,但不能過度運動,儘量少去人多的地方,注意避免被拍打背部,如果要行動的話,記得提著引流瓶。”

周予安一想到自己剛才那副尖叫雞附體的樣子,就隻想刨個地洞鑽進去,鐘醫生的一番話也隻聽個七零八落。

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看向鐘弗初,發現對方正皺眉看著他。

“知道了嗎?”

周予安乖乖點頭:“知道了。”

鐘弗初繼續道:“這段時間自己多咳嗽,有助於把胸腔氣體排出去。”

周予安聞言嘗試著咳了一下,結果一咳插管的地方就疼個半死,他又忍不住嗷了一聲。

麻醉師剛才一直在看好戲,此時忍不住笑道:“聽你這嗓子,真的不是合唱團的嗎?”

徐行此時破門而入,說道:“我們洛洛還真是合唱團的,大學還是校園十大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