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用人之長,用人之短
再說劉東麵聖出來,小蓮卻早已候著,滿臉笑容道:“劉公公,小蓮恭喜您步步高升。”
劉東心情不錯,拉著小蓮的手來到角落詢問道:“小蓮,我進宮不久,還不知這奉禦是個什麼官,需要做些什麼事?”
小蓮嘻嘻一笑,興奮道:“奉禦為從六品,凡召對宣官及欽賜大臣銀兩、表裏、羊酒、瓜茄等項,皆長隨齎送;天下文武官員、各藩府進到表箋禮物,皆長隨收接捧進。”
劉東聽罷,有點不喜道:“我以為是什麼官,原來就是個端盤子,抬箱子的首領。”
“你真不知足,知縣才正七品耶。況且一般小太監,在宮中當差二十年,也很難升任從六品管事。”
“聽你這般說了,我才覺得這官兒還不錯。看來皇後娘娘的麵子果然不小,嘿嘿……”二人略作閑談,劉東就往住處行去。
一路上,劉東有絲絲得意,隻是沒走多久,就聽到前方甚是吵鬧。他打眼望去,隻見十幾個小太監正圍在一堆。這種事情,劉東可不想摻和。隻是當他正準備離去,卻被一人喊住。原來這人正是旺財,而他身邊的有財,竟然跟一個小太監打上了。看情形還吃了些虧,不僅衣服鞋帽被扯掉了,而且鼻子還流著鮮血。
“旺財,你們怎麼在宮內打起來了?”劉東詢問道。
旺財連忙將事情大致說了遍,原來這些小太監在宮中沒事,就喜歡聚在一起賭兩把。這段時間有財的手氣不錯,竟然接連贏了好些場。他不僅賺的盆滿缽滿,甚至還放不少利錢。
喜順就是其中之一,他上個月曾向有財先後借了二兩銀子,說是月末連本帶利一同歸還。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次月喜順依然沒有還錢的意思。
僅僅如此也還罷了,那喜順沒按時還錢,竟然還說賭場上的錢,要在賭場上還才算數。於是,旺財喜順等人,下午便又賭上了。隻是還沒賭兩把,喜順的銀子又輸了個精光,最後他更是每把都下空注(空注就是口頭上說下注一兩銀子,卻不掏現錢。若是贏了則贏現錢,若輸了則沒有任何損失。甚至還會口頭上翻倍下注,以此循環下去。這種玩法,莊家必然會輸垮)。如此一來,有財可不答應了,於是二人就打將起來。
劉東聽完,心中已有明斷,既然是有財占理,那他也沒了顧忌,該幫忙的還是要伸手。於是劉東清了清嗓子,便高聲喝道:“爾等在宮內賭博打架,難道都想掉腦袋?還不給我速速散了。”
這些人大多數是看熱鬧的小太監,他們被劉東這麼一咋呼,頓時一哄而散。喜順也是一愣,不知道這劉東是什麼人,竟然敢把眾人喝退。可是再看他的衣著服飾,似乎隻是個小太監而已,心中頓時膽氣壯了幾分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嗬斥我們?”
此時,劉東沒開口,旺財卻急忙道:“喜順,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咱們這位劉公公,那可是在慈慶宮當差的爺。你剛才竟然敢如此無禮,看樣子是想吃杖刑了吧!”
喜順也是一驚,心中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太過莽撞了。雖然大家都是小太監,但是小太監在宮中也分三六九等。像劉東這種在慈慶宮當差的人,顯然比他們這些打雜的高出不止一兩籌。更何況劉東既然能謀到優差,必然有些仰仗。
喜順也算機靈,立即欠身道:“我不知是劉公公,剛才多有冒犯了,還請多多包涵。”
劉東淡淡笑道:“喜順,道歉也不必了,隻是你把欠有財的銀子還了就行。
喜順連聲笑道:“銀子肯定是要還的,隻是我一年的薪俸才一兩多銀子,我是拿不出錢還他呀!”
有財忍不住大罵道:“喜順,你別在我們麵前裝可憐。大家都是明眼人,誰在宮中沒有個生財的手段。我就不相信,你連二兩銀子都沒有?”
“哼,你還別不信了,我就是沒有,你能拿我咋辦?”喜順道。
“你,你這是耍無賴!”有財怒道。
喜順這些日子也輸紅了眼,隨即怒氣衝天道:“老子就是沒錢,就算是有錢我也不還你。再說了,**的這些天,都贏了我多少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