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天涯和這個城市闊別二十多年後,再一次踏上這個熟悉的土地,已是物是人非了,看著眼前的一切,隻有在記憶裏回味過去,這個城市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冬日的寒冷和打在臉上的凜冽寒風,已故的先人們以通天的想象力,給這個城市起了這麼一個貼切的名字風口市。在這個城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刮風,冬天是刺骨的寒風,春秋的風還裹著沙塵,夏天是幹旱的熱風,從這個城市的名字上,鄒天涯在想古人真的是很了不起,不然怎麼能給這個城市起這樣的名字,鄒天涯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還是一個俊朗翩翩美少年,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的鄒天涯已經是兩鬢見白老人了,鄒天涯感歎這個城市的變化真是太大了,就連城市中心那條幹枯的季節河裏,現在都是綠波蕩漾四季水長流了,八十年代低矮的樓房現在也都變成了摩天大廈,自行車隊也都變成小車隊了,鄒天涯從立交橋下來剛站在路邊,肩上挎個包手裏提個包,這時就有一輛出租停在了麵前,一個甜美的聲音問道,先生你要去哪裏,請上車。鄒天涯搖搖手客氣的道,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隨便走走,謝謝你了。
出租車司機甩給天涯一個不屑的眼神踩下油門加速離開了,鄒天涯茫然的向前走著,心裏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哪裏,就這麼茫然的走著走著,一直在街上走了兩個多小時後,鄒天涯感覺累了,就在一個路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支煙點著,閉上眼睛靠在椅子背上想著,這次回來自己能留在這個城市呆多久?二十多年了整整一代人了,二十多年的時光歲月就在奔波中度過了,如今的這個城市還能接受自己嗎,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的親人還能接受自己嗎?此時的鄒天涯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孤單,孤單的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一樣,好像是這個城市的空氣都在躲著自己,鄒天涯的腿抖動了一下,這是走路多了累的,十幾年了鄒天涯沒有像今天這樣走路了,鄒天涯又想起了遠方的親人,女兒的媽媽每次看到自己失神的樣子,就要勸說自己,還是回老家去看看吧,不要給終身留下遺憾,不然我也會心裏不安的。每當這時鄒天涯就會感到愧疚,愧疚自己在不高興的時候打罵過這個女,然而,這個女人就像是從來就沒有記住過這些一樣,傷心的哭一頓後,依然還是那樣的關心著鄒天涯,那是一種無微不至的關心,就像是在關心可愛的女兒一樣的關心著鄒天涯。
一支煙就要吸完了,鄒天涯的眼角已掛滿了淚水,天涯心裏默默的說著,對不起女兒她媽媽,你是一個好女人,最對不起你的不是我打了你罵了你,而是我不能把一顆心全部的給你,和你相守在一起,我的心裏還在想著別的親人,你能知道我心裏想的什麼嗎,我沒有勇氣告訴你,願你的真主能告訴你我的想法,我這次回來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盡快的回去,離開了你和女兒,我才知道我就如同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女人啊,女兒啊,原來你們才是我的全部,我身邊沒有了你和女兒,我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粒塵土,我沒有了方向,也沒有了自己的位置,看來這個城市已經沒有我的落腳點了,這裏的一切都讓我感到陌生,陌生的心裏寒冷,就像是躺在了冰冷的雪水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