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見李毫笑而不語，小臉一紅，羞怒道：“讓你做對子，你笑甚？”
李毫一抹嘴巴，做出一個深深的笑意：“笑，這是人類最輕鬆的表情，人隻有在最輕鬆的情況下才會做出最佳的詩句與對子。古往今來，那些千古絕句哪一個不是作者在毫無忌憚，心懷敞開的情況下誕生的。柳姑娘，您可是位才女，李某說的這些您應該深有體會。”
柳如是作為一大才女，自幼便懂得環境決定論，優美的詩句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情真意切。人也隻有在這最放鬆的情況下才能做出佳句來。而李毫所說的這些，完全都觸到了她的心窩子，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自己要說的。
柳如是不禁感慨：天哪，一個賣為衛生巾的老幾，竟然對寫詩作畫有如此高深的造詣。
“李公子，小女子有個問題可否請教？”
麵對柳如是的突然低調，席加喜分明的感到不適應。這柳如是那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卻不想竟然會對一個村長如此下拜。
李毫見柳如是這姑娘倒也是知學好學之徒，心情大好，道：“柳姑娘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
“前些日子在紙鋪，小女子便已經看出李公子能繪得一手好畫，可繪畫這東西是可以後天而為之，然而李公子剛才的那番話著實讓小女子刮目相看。不知李公子是拜於哪位師父？”
哈哈，繪畫高手可不敢妄稱，不過要是畫個喜洋洋灰太狼什麼的，倒還可以。但倘若說起這寫詩作畫的意境，那我李毫絕對是實打實的真功夫。畢竟咱是接受過二十一世紀高等教育的孩子。
李毫笑道：“正如柳姑娘所言，這寫詩作畫的意境那是有感而發，由心而生，這些東西那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所謂：妙，不可言。”
柳如是恍然大悟：“好一個妙，不可言，李公子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李公子自己領悟而來？”
李毫這廝裝逼的點點頭，一副大師樣，道：“柳姑娘真是天生奇才，一點就通。”
柳如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一旁的席加喜卻有些憋不住了，這些什麼意境、感悟、哲理他完全搞不懂，所謂上帝開一扇門必定關一扇窗，媽的，誰讓這家夥長這麼帥，腦袋笨一點倒也是有情可原，至於我？這純屬閻王走後門。
席加喜道：“李公子，還是快說說你的下聯吧。席兄已經急不可耐了。”
李毫略微思索片刻，道：“既然席兄如此迫不及待，那我就直說了吧。二位聽好了，我的下聯是：人為魚肉我為刀，不做雞來便做鴨。”
此聯一出，柳如是不禁啪啪！拍手：“好，好，好一個‘人為魚肉我為刀’，李公子這一聯不僅改用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一經典古句，更是容納包含了雞鴨魚肉。同時用雞鴨來代指刀下的食材，李公子，妙啊。小女子實在是佩服。”
柳如是一個勁的佩服，可坐在一邊的席加喜卻雙眉緊皺，一籌莫展。他道：“李公子這一聯好是好，可就是聽起來卻有些俗氣。”
還沒等李毫說話，柳如是便道：“俗而不庸，李公子這一聯雖說表麵看上去俗不可耐，盡是雞鴨魚肉，可這俗中卻又包含著深刻的寓意。”
李毫輕聲咳嗽一聲，道：“柳姑娘剖析深刻，一針見血，不過李某這一聯卻有自己的想法。”
柳如是和席加喜倆人一愣：“哦？”
李毫道：“所謂精神與物質，二者缺一不可。柳姑娘上聯表明了讀書的重要性，此為精神之需，李某這下聯便表明了吃飯的重要性，此為物質所求，光吃飯不讀書，雖生猶死，隻讀書不吃飯，不能長久。二者必須相互結合，相互關聯，這才是對聯的真諦，上聯不可缺下聯，下聯不能無上聯。讀書如吃飯，善吃飯者不易生病。常讀書者才會飽滿。”
此言一出，柳如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