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熙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派兵去救他。

而且,當時月憶求娶宋啟之時,割讓了兩座城。若要將宋啟迎回神域,那兩座城,豈不是還得還給魔月?

拿到手的東西,朝熙怎麼可能還回去?

再者,朝熙眼下待他,已沒有半分情意。

他這信上的一字一句,隻讓朝熙覺得惡心。

宋太傅看到那封信之後,也是氣得渾身發抖,她甩了那信道:“這混賬東西,竟敢寫信求助於陛下,老臣這張老臉,都快要被他丟盡了。沒能教導好兒孫,是老臣之過啊。”

宋太傅一聲,輔佐過三朝女帝,本是德高望重,卻因宋啟丟了老臉,晚節不保。

說著,老太傅跪了下去。

朝熙連忙讓人將她扶起來,歎口氣道:“太傅不必過責,朕並未因宋啟之過,責怪過宋家什麼。隻是如今宋啟在外受苦,朕亦感念老太傅憐孫之情。眼下,魔月和神域正在互市通商,若宋大人想念兒子,朕倒是可以開恩,讓宋大人往魔月走一趟,見一見……”

“不必!”宋太傅道。

宋太傅冷了臉道:“那混賬當然既選了這條路,那麼在魔月後宮,他是死是活,都與宋府再無幹係。”

朝熙又與宋太傅閑敘了幾句話,便讓人將宋太傅送出了宮去。

至於那封信,朝熙也沒留,隻讓老太傅帶回去。

老太傅走後,朝熙忽而冷哼了一聲,道:“這宋啟把朕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想要留在朕身邊就留,不想留下來轉身就走。如今在魔月過得不痛快了,又要朕帶兵去救他。他覺得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能耐,值得朕為他如此?”

花靈連忙遞上了茶水,勸道:“陛下息怒,莫要與這種人動氣。”

朝熙看著花靈道:“你吩咐下去,日後凡是去魔月的使臣,一律不準接宋啟的信。若要讓朕知道,有誰收了宋啟的好處,把他的信拿到朕跟前礙眼,朕絕不輕饒。”

花靈點頭稱是。

朝熙喝了一口茶水,便又指著花靈道:“去查問一下,這一次,是誰接了宋啟的信,削了她的官職,再不許入仕。”

這事,很快便傳了出去。

宋家因為宋啟這封信,再一次鬧了個沒臉。宋太傅亦是辭官,準備告老還鄉。連朝熙的婚典,她都不準備參加了。

何況,太上皇和太上王君即將回程,宋太傅沒臉見他們。

朝熙倒也沒留,直接便準了。宋太傅年邁,朝熙大肆封賞,讓她安心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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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紫光宮的時候,小富笑了笑道:“主子料事如神,陛下果然沒理會那宋啟。”

空寰早就猜到了如此,且不說眼下他和朝熙正在情濃之時,不懼那宋啟。

再者,以朝熙的心性,她斷不可能原諒背棄之人。

空寰擺弄著手中的扳指,忍不住笑了出來:“宋啟可真是天真啊,還想求朝熙去救他?他哪怕是有通天的本事,自己個從魔月爬到了朝熙跟前,朝熙都未必願意多看他幾眼。保不齊一怒之下,一刀結果了他了事。”$思$兔$網$

登玉在一旁也笑出聲來,他道:“這宋郎君,從前在神域的時候,腦子就不太靈光。沒想到去了一趟魔月,也沒學會聰明。”

空寰拿起桌上的蜜餞,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他動作極為優雅,倚靠在窗邊那副慵懶的樣子,美得像是一幅畫。

“他就是溫室中的花朵,大約是在宋府的時候,被人捧慣了,也沒受過什麼苦。所以在魔月才受了這麼點委屈,便覺得自己走投無路,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