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坤的傷還沒好,不過回了宮,不像在路上那麼顛簸,再加上太醫院先後兩位太醫過來給他看過,他現在已經不像前幾日那般難受了。
定坤身上不疼了,整個人便有了精神。
他每日惦念的,都是紫光宮那邊的事。
這會兒聽到費酒大人建議給空寰開一刀,定坤開心得連米飯都多吃了一碗。
他忙問定遠:“那陛下呢?陛下當時如何說?”
定遠沉吟稍許,歎口氣道:“我看陛下那意⑦
定坤今日雖然能下地了,可是走幾步路,腰還是疼得受不了。
他想到了辦法,卻不敢勞煩定夜這樣清高的人,隻能囑托定遠去做。
其實定遠他也未必全然相信,在這宮裏,他最信任的人便是登白,可是登白如今不在了,他能指望的,隻有定遠。
定遠聽了他的計劃,有些犯怵,他擰眉道:“那星辰台住著的,可都是從各地擇選上來的最優秀的郎君,除了寒門子弟,還有諸多世家子,你這個招數太損了,一旦禦君真的被傷到了,到時候查到你我頭上,連陛下都保不住我們。”
定坤攥緊了定遠的手道:“此事,是我一人所為。哪怕日後東窗事發,我也會一力承擔。我和星辰台的老嬤嬤是舊相識,我眼下不能下地,定遠,我隻求你給她帶個信。”
定遠還在猶豫,定坤卻急得不行。若是登白還在,定不會叫他如此為難。
他們一起長大,都說彼此是異父異母的三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真遇到了事,定遠和定夜未必願意無條件幫他。
何況,定遠和定夜都沒有真正與空寰打過交道。他們也沒有在空寰身上吃過虧。
針沒紮到他們身上,他們哪裏會疼?
定坤又道:“你若是不願意露麵,你也可想個辦法,把消息給嬤嬤遞進去。信,我已經寫好了,張嬤嬤認得我的筆跡。”
最終,定遠還是答應了定坤,找人去星辰台送信。
太上皇執政時,便格外看重古意和司墨這兩位通房,當時古意司墨在後宮行走,地位僅次於太上王君。
故而,朝熙登基之後,她的三位通房在後宮之中,亦是不可得罪的貴人。
朝熙登基這兩年裏,宋啟待嫁,定坤等人便成了這後宮的主子,他們的勢力在後宮之中慢慢生根發芽。
悄悄去星辰台傳個信,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定坤一出馬,星辰台那邊便很快傳出了消息。
彼時,朝熙還在禦書房批閱奏章。
定遠急匆匆前來稟告:“陛下,星辰台有上百禦君吃壞了東西,有幾位禦君身子骨弱,已經昏迷不醒了。”
朝熙放下朱筆,蹙眉問:“怎麼回事?禦膳房那邊怎麼說?”
定遠忙道:“太醫院的人已經去探過了,說是近日分發的黃桃儲存方式不當,出了問題。朱院判眼下正在星辰台主持大局。”
朝熙道:“徹查膳房近日下發的所有食材,安全問題是頭等大事,不能馬虎。”
定遠見朝熙沒有起身的意思,便小心翼翼道:“陛下,此番昏迷不醒的禦君有三人,分別是宋太傅的小孫子宋玉,費大人的小兒子費宸,還有冀州郡守褚大人的嫡長子褚燁。尤其是費禦君,身子骨本就弱了些。奴才想著,要不要給費府遞個消息,讓其家眷,入宮看看?”
費酒大人和沈越的大兒子當年未滿十八而夭折,後來費大人有孕,又生了雙生胎,女兒費慈身子骨倒是硬朗,去年獵場跑馬還拿了彩頭,可這費宸倒是羸弱得很。
朝熙神色鄭重道:“此番禦君們畢竟是在宮裏出事的,朕親自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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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紫光宮那邊,登玉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