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回紙盒前,看到裏麵還有字條。
打開來看,居然是紀封親筆寫的。
是他發給她的一份邀請:明天早點下班回公寓,換上裙子,等我接你一起去參加酒會。
許蜜語看看字條,看看裙子和裙子裏麵的自己,無奈地笑了。
在這場誰也沒挑明的冷戰中,這也許是紀封能做到的最主動妥協的事了。
既然他已經破天荒地肯搬來梯子,她也就見好就收吧。再拿喬下去,恐怕他們真的要變成互不聯係的陌生人了。
第二天,許蜜語聽了紀封寫在字條上的叮囑,比平時提前一些下了班回到公寓。
她認認真真給自己化了個明媚的妝,盤上發,在鬢邊和後頸處挑一些碎發絲下來,然後換上裙子和鞋子。
紀封開門進來時,看著等在門裏的許蜜語,眼底一亮。
他長長歎息,對她伸出手:“過來我這。”
她隻猶豫一秒鍾就走了過去,把手交在他掌心裏。
他把她的手緊緊一握。柔弱無骨似的感覺,一路從手心酥進他胸口。
他又歎息一聲告訴她:“真美。”
許蜜語笑起來。
這麼多天以來,她終於又笑起來。
上車後,許蜜語和紀封誰也沒去提冷戰的事。好像誰也不提,它就是一個壓根不曾存在的事情。於是這場冷戰就像它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不明不白。
車子開動起來後,許蜜語問紀封,他們這是要去哪裏,參加什麼樣的酒會。
紀封告訴她:“大部分人是上次我帶你在峰會上見過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些人,也都是各自領域的翹楚和精英、以及一些二代們、集團接班人等等。這些人為了互通手裏的資源,一年總會舉辦幾次這樣的酒會。很多人都想擠進這個酒會,因為擠進來就相當於拿到上流資源的入場券。但如果沒人引薦,很難有新人能夠擠進來。”
許蜜語心裏泛起一絲緊張。聽起來又是個她從不曾接觸過的大場麵。而且還是個比上次峰會顯得更讓她高攀不上的大場麵。
紀封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拉過她的手告訴她說:“別擔心,來參加酒會的人都和我互相認識,你是我帶在身邊的人,所以他們也會對你客客氣氣的。”
許蜜語笑一下,點點頭。
隻是下車時,當兩腳踩在紅地毯上,許蜜語還是後悔了。
她後悔跟紀封過來,後悔沒有在路上聽到酒會規格時就果斷做個逃兵。
這酒會真的好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每個人看上去都從骨子裏透著優秀、上等和高傲。很多上次峰會上見到過的人看見紀封居然帶著女伴,而女伴居然就是他之前帶在身邊的女助理,那些人的神色間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震驚。
他們在那些不掩飾的震驚裏,用表情質疑評判著:紀封憑你那麼高的擇偶標準,找女伴居然找得這麼馬虎隨便。
盡管許蜜語讓自己看起來不要怯場和退縮,可她在心裏還是湧起心虛。不用別人來對她評斷,她已經先把自己評斷為了等級不及格。§思§兔§網§
紀封卻顯得比以往都直白大方,他不管走去哪裏,不管和什麼人寒暄聊天,一路都牽著她的手不放。
他們牽在一起的手迎來越來越多的驚奇和打探,導致向紀封這邊圍過來的舊識也越來越多。
他們把紀封和許蜜語圍起來,有人終於忍不住衝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努努下巴,問紀封一句:“紀哥,什麼情況?”
紀封居然趁著這問話,鬆開許蜜語的手,換成去攬住她肩頭,把她靠近自己胸懷裏,然後朗聲向著眾人宣布:“正好,借著今天人全,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是女朋友,許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