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封被戳破真實想法,做出惱羞成怒的樣子,一把拉許蜜語過來抵在沙發上,一副凶相地瞪住她。
他第一次這樣時,許蜜語心裏很沒底還會覺得害怕。但現在她早摸清他虛張聲勢的套路了。他就是會擺出凶架子嚇人而已。
她在他的瞪視下,忽然主動地去摟住他的脖子,然後挺身向前,親在他嘴唇上。
他臉上的凶相一下就土崩瓦解了,換成了呆愣和意外。
她還從來沒有對他主動過,這是第一次。他不免有些心旌蕩漾。
她趁他呆愣,又主動去親他,一下又一下地,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重一點,更久一點。
最後她吻得紀封眸色都變暗,他托著她後腦啞聲地問:“又勾引我,是不是?”
問完直接奪回主動,以吻封緘住她。
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想到下午還有會要開,許蜜語強製自己推開紀封。
她微喘地提醒他,下午還有工作。
紀封很惱火:“都這樣了你還忍得住嗎?我對你來說就這麼點吸引力嗎?”
他還想繼續,許蜜語阻止他並提醒:“是你自己說的,公私要分明,馬上就到上班時間了!”
紀封忍得難受,啞著聲地說:“管不了了,你體諒我一下吧,我剛被你開了葷,正食髓知味,現在對這事忍不住很正常,我不像你……”說到這他親住了她,把“那麼沉得住氣”幾個字堵進她嘴巴裏。
可這在許蜜語聽來並未說完的半句話,卻像顆炸彈一樣,一下就把剛剛的旖旎和纏綿的氣氛炸成了灰。
她忍不住在心裏自行續完那半句話:我又不像你,結過婚,已經體會過很多次這件事,所以才不那麼饞它。
她一下推開紀封,不讓他繼續吻下去。
紀封滿眼錯愕地看著她,問她怎麼了。
看到她的表情,他一下想到剛剛自己沒說完的半句話,可能要引起她的敏[gǎn]誤會。
他連忙想做出解釋:“蜜語,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許蜜語揚聲打斷他,不讓他說下去:“嗯!我明白,沒事的,沒關係的。上班時間到了,我們工作吧。”
她不想讓紀封解釋下去。她覺得他的解釋隻會令自己更加難堪。
但一整個下午,兩個人似乎都受到一點微妙的影響。不論是紀封還是許蜜語,都在工作時不斷出錯。
晚上紀封本來有其他事情要和人談,早在一個星期前就約好的。但臨近下班時紀封要許蜜語推掉它,因為他想要和她一起回公寓。
許蜜語拒絕執行這條指令。
“我今晚要用功,你也有工作約會,所以你不要跟我走,還是按計劃去辦你該辦的事。”她盡量輕鬆地、若無其事地說,說完立刻下班走人。
回公寓的路上,她強裝出來的輕鬆和若無其事紛紛瓦解。
她一路不斷地吸氣,呼氣,吸氣,再呼氣。其實當紀封說要取消行程陪她回公寓時,她多想抬起頭告訴他:你越是這樣想要遷就補償我的感受,我越會覺得有點難過。如果我們誰都不在意我之前的感情經曆和婚姻經曆,你不會因為那半句話就想照顧我的情緒,我也不會因為被你說中就覺得對你有一些抱歉——我是你的第一次戀愛,但我的第一次戀愛卻不是和你,我結過婚又離過婚。你會讓我忍不住這樣想,繼而讓我覺得因為這段婚史,我其實配不上你。
可她為什麼沒有說呢?是不敢嗎?是怕說出來會從紀封的表情裏眼神裏看到,他的確在意她有過婚姻經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