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看到紀封聞聲揚眉。想想也是,他們也都沒有見過許蜜語吼人。
“蜜語姐跟那女孩說,那又怎麼樣呢?什麼年代了,不就是發生關係嗎,這件事上男女也是平等的,你也可以先不要他啊,這樣就是你白占他的便宜了。”
陸曉妍轉述到這裏,薛睿聽到後座上紀封重重喘了口氣。好像被誰打了一記悶拳似的,帶著點疼痛、窒息和憤怒,重重喘了口氣。
他抬眼看了下紀封——他的表情比他喘的那口氣還陰沉可怕,就好像他才是被人發生了關係又不要、被人白占了便宜的那個人似的。
薛睿恍惚了一下,有點什麼想法即將破殼般卡在明與不明之間,離恍然大悟隻有一步之遙。
但陸曉妍的聲音把他從馬上參透中又拉走了。
“吼完那女孩,蜜語姐馬上又給她做心靈spa——不得不說我們蜜語姐真的會!她告訴那女孩,你得相信你自己,其實你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堅強,隻要你狠下念頭不去想那個哪怕已經全壘過的男人,你就會發現,生命裏沒有他也沒什麼。和愛他相比,你先愛你自己才更重要。”
薛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聽,他剛剛好像又聽到紀封在磨後槽牙。他覺得許蜜語這段話其實說得非常好,是很高質量的心靈雞湯,他有點不明白紀封為什麼對這話抵觸反應這麼大。
但又好像快要明白了……
這時陸曉妍的音色陡然一變,轉述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後來蜜語姐趁女孩不注意,一下撲住她,打飛她手裏的打火機,又去扒女孩沾著烈酒的外套,女孩跟她撕扯起來,把蜜語姐都給推倒在地上了。然後麼,絕了!這瘋女孩居然從褲子兜裏又掏出個打火機!直接就往自己身上點!火苗一下就在她衣服上竄起來了!然後麼,更絕了,蜜語姐再一次毫不猶豫地又撲了上去!”
薛睿倒吸一口涼氣。
他聽到紀封抬手錘了車門一下。
“哦我漏細節了,蜜語姐後來這次撲上去的時候,順手撈過了腳邊的消防栓,幹脆利落地把女孩身上的火給滅了。”
“……”
薛睿長鬆口氣:“下次說話別這麼丟三落四的,尤其是這種重要細節,記得先說!!”
他聽到紀封在後麵也長出口氣,並且還釋放似的踢了一腳椅背。
“哦哦好的薛助理,不好意思,剛經過一場緊張刺激的大事件,我一時有點語無倫次了。”陸曉妍回說道。
薛睿想了想問:“那剛才前台怎麼沒人接電話?”
陸曉妍答:“我們都去圍那個自、焚女孩了啊。”頓了頓,她補充,“薛助理您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們許主管在呢,都在控製中。雖然剛剛鬧得挺大,但結果很好,有驚無險,無人受傷。現在那女孩和她男友還有他們老師都已經被警察帶走做筆錄去了,消防車沒來,我們沒有浪費社會公共資源。媒體也被許主管三言兩語順利打發掉了。您放心,現在有我們許主管在,一切疑難狀況都能盡在掌握!”
薛睿徹底放下心。看起來一切好像都已經解決妥當完美善後了。
他掛斷電話,回頭問紀封:“老板,那您看,我們還用過去斯威酒店那邊嗎?還是調頭回集團總部繼續開會?”
紀封沉吟了一下:“他們不是跟著呢嗎?那就直接改去斯威開會吧。”
不管別人怎麼說沒事了,他總想親眼看一下,那個不知死活往要自、焚的人身邊撲的蠢女人,她腦子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