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蜜語愕然地頓了頓,轉頭四顧一下,發現果然有好多異性正在她周圍圍著她跳舞。
她先是有些無措,但馬上學著讓自己坦然下來。她看著李翹琪有些暢快地笑起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麼有吸引力。這感覺真的是太好太好了,這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人老珠黃的離異怨婦,她還可以活得很精彩。
不遠處的卡座裏,在昏暗又閃爍的光線中,隱藏著幾個人的眼神。
紀封不知怎麼,眼睛掃過舞池後,視線就被那個波浪長發緊身黑裙的女人抓了過去。
他看著她在變換交織的燈光和震耳刺激的音樂裏,搖擺身體,輕舞手臂。
不知怎麼胸口就有一點透不過氣,讓他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似的。他皺起了眉。
耳邊響起薛睿企圖壓倒音樂的大聲說話:“老板您看那邊!看舞池裏,蜜語姐正在那邊跳舞呢。我噻,她今天可真辣!”
紀封從桌上拿起一個酒杯,直接塞進薛睿嘴裏,杯子的玻璃璧碰在薛睿的牙齒上,硌得他嗷嗷地叫,再也顧不上點評。
但薛睿的聲音弱下去了,井田的聲音又揚了起來。
“舞池裏那個波浪長發的美女身材真是超級棒,腰那麼細還有那麼大的胸,真是極品,我要過去認識一下!”他用日語大聲地嘰裏哇啦地說。
紀封直接轉眼看向他。
他本意想找點什麼由頭製止井田過去找許蜜語,但出口的話卻扭曲成:“你找她幹什麼,她剛才自己大聲說自己離過婚的。”
他的話讓蔣芷純在一旁又默默安了安心。她再次確定,紀封是不會看得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的。而這次的信心,不是靠她猜測,是紀封親口傳遞給她的。
井田先生卻哈哈大笑,回答紀封說:“紀總你認識她?哈哈,怕什麼,我又不打算跟她結婚,就是認識一下開心開心嘛。”
他說完起身就要往舞池裏走。
紀封一把拉住他。
井田疑惑看他,紀封也疑惑問自己,他這是在幹什麼。
“如果她拒絕你,”紀封頓了頓,正色說,“你不能勉強她。”
井田愣了愣,說了聲當然。紀封鬆手,他擠進舞池裏去。
薛睿喝掉紀封強塞進他嘴裏的酒,放下酒杯,一轉頭就趁著燈光明亮的一瞬看到紀封的眼神無比冷峻犀利地盯著舞池某處。
他轉頭看向舞池,燈光暗下去,他確定不了紀封到底在看著什麼。
轉回頭再看紀封時,燈光亮起,但他的眼神已經恢複如常。
薛睿總覺得在剛才明暗交織的兩個瞬間,他看到的是兩個不同的紀封。一個是平常的紀封,一個是和平常遠遠、遠遠不一樣的紀封。
但到底哪裏不一樣?剛剛的烈酒衝鈍了他的神經,讓他一時之間參悟不出。
舞池裏,井田擠到許蜜語身邊,用音調奇怪的中文打招呼:“你好!”這是他僅會的中文,接下來他又開始嘰裏哇啦說起日語,“能和你認識一下嗎?我們一起過去喝一杯怎麼樣?”他邊哇啦邊做邀請喝酒的手勢。
許蜜語瞪大一雙眼睛,滿臉的懵懂,一副活靈活現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
井田換上英語,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許蜜語還是懵懂搖頭,像個傻瓜美人一樣。
卡座裏的紀封看到這一幕,無聲地撇著嘴角一笑。那一笑裏竟流露出一絲鬆口氣似的。同時好像一種莫名緊繃著的力量、一種好像隨時要衝出去的力量,也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