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這幾個人真到躺椅旁邊去給紀封去讀英文的時候,紀封不但沒困,反而變得無比躁鬱。
“停,都先出去。薛睿你過來。”
薛睿趕緊過去。
“你看你找的什麼人,讀的什麼東西?是,我是讓你找讀得像念經的,但你適可而止就行了,這幾個,也太像念經了吧?你聽著不鬧心嗎?不煩躁嗎?不想撕紙扯布嗎?!”
薛睿心說如果可以打人,他現在隻想毆打老板。
……要像念經又不可以像念經,正話反話全叫紀封一個人說了,那讓他這個辦事的人到底該怎麼辦嘛。
請走了那些人後,紀封眼底掛著兩個黑眼圈,靠坐在大客廳裏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開始^
事業上要更努力一些,做出點成績,生活上也要硬氣起來,不再為娘家吸血而活,也不再為得到別人的肯定和稱讚而活,她要從現在開始為自己活,做她自己。
有了目標就有動力。她一直到了人生裏三十歲的時候,才突然有了力量發憤圖強起來。
光讀書已經滿足不了她的求知欲,她私下找了學院派的線下培訓班和線上網課,雙管齊下地進修學習。
本以為把日子安排得這樣滿滿當當會很累,可她沒想到,自己的精力居然比做學生時還要充沛。有了明確的人生目標後,她連滴著小雨的天空都覺得很藍,她覺得自己現在每天都過得特別有奔頭。這樣的日子再滿當也不會叫人累。
她很少再去想頂樓上的事情。她知道那裏相對於她來說,是另一個她無法企及的世界,一個於她並不真實的世界。那樣的世界離開了就放下它,別再去多回想一些細節。
比如今年的秋雨季拉長了陣線不肯輕易撤退,秋雨季裏的雨也不肯輕易中斷。這樣持續陰綿的雨天裏,紀封的失眠最近到底好了沒有,他到底睡不睡得著覺?
——這些憂心她隻想了一下就讓它掀過去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就像紀封幫不了她一輩子,一切還得靠她自己自救、自立和自愛。她也同樣幫不了他的睡眠一輩子,他總要想到他自己的入睡辦法才行。等他以後結了婚有了妻子,就該會由他的妻子給他讀英語讀上一輩子哄他入睡了。
而她?她沒有那麼重要,不是非要她讀英語給他聽才行。過去她不給他讀英語的那麼多年的秋雨季,他不也都好好地活過來了嗎?所以他失眠這件事還輪不到她去為他杞人憂天地擔心。
就這樣,她打算把頂樓的人和事都放下了。
隻是柯文雪她們都很好奇,總是不斷地想跟她打聽頂樓上的事。
她們總是躍躍欲試地想知道,她和頂樓的那位紀先生,那個拒人千裏、連酒店管家都不許進房間的紀先生、那個對所有人都冷淡排斥、一張好看的臉上總是布著嘲諷嫌棄的紀先生,她和他到底是怎麼相處這麼多天的,她是怎麼做到在那個肉眼可見很不好相處的紀先生眼皮子底下,從容進出頂樓套房而沒被他提前轟出來的。
而她在上麵待這麼多天後,再下來時居然沒有缺胳膊也沒有被打斷腿更沒有得上心理疾病,甚至還變得神采奕奕、眼神有光起來,這些現象通通都不太科學。
“所以蜜語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出入虎穴卻毫發無損?”
許蜜語聽完柯文雪她們的打探和質疑,笑起來。
她笑著告訴柯文雪她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一部分關於紀先生的描述,是謠傳。”
柯文雪立刻問道:“說紀先生不好相處,是謠傳?”
許蜜語淡定搖頭:“不,這部分是真的。”
“……”柯文雪和一眾姑娘一起噎在那。
“但說他可能會把人弄缺胳膊打斷腿,這個是謠傳。”許蜜語又說。
“那他說到底,還是個好人呐!”柯文雪再次做出判斷。
“這個麼……倒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容易給人弄出心理疾病這一點,還是很真的。”許蜜語補充道。
“…………”
這一波三折的反轉噎得柯文雪她們已經快要忘了自己剛剛到底在對什麼事好奇來著。
緩了一會,柯文雪說道:“蜜語姐,我現在覺得這位紀先生,他更可怕了!!雖然他不動手,但他靠精神就能摧毀別人!”她拍拍胸口說道,“還好你內心強大哇,全須全尾也沒得精神疾病地回來了。你放心,以後我們齊心保護你,一定不讓那位可怕紀先生再有機會把你給召頂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