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蜜子聽她這麼說完之後,明顯不愛聽,“哎?”了一聲問:“你怎麼這麼說自己媽呢?”
許蜜語立刻回她:“那你先去問問焦女士,她怎麼那麼折磨自己女兒呢。”
許蜜子被許蜜語的話給堵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到底廚房裏還有一堆牛肉等著許蜜語處理,她也不能把許蜜語真給嗆狠了,最後隻能逞個口舌之快說道:“老三,你跟誰學的,都學壞了,怎麼這麼伶牙俐齒的?”
許蜜語趁機也問許蜜子:“你覺得我學壞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不學壞的狀態——不停地給娘家給弟弟搭東西搭錢,其實才是最壞的狀態?大姐,說實話,我們姐妹三個從小被家裏洗腦洗得太嚴重了,父母一直灌輸我們,家裏男孩最金貴、我們隻有做好扶弟魔才是對得起父母的;可是反過來想,父母有沒有對得起我們呢?”
許蜜語喘口氣,看著許蜜子說:“大姐,反正我現在已經覺醒了,我是再也不會給娘家和許蜜寶搭錢了,我要過我自己的人生。我希望你也能清醒點。”
許蜜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許蜜語,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和大逆不道的話似的。
“你說什麼呢?怎麼說的父母跟你仇人似的?你怎麼了,撞邪了還是撞到頭了啊?”
許蜜語搖搖頭。大姐被父母洗腦比她還要嚴重得多,想要一次就喚醒她真是萬萬不可能的。
反倒是大姐夫在一旁破天荒地給許蜜語幫了腔:“我倒覺得老三這回說的有點道理,咱們給你弟是花了太多錢了。”
大姐立刻橫眉立目嗬斥他:“你閉嘴吧!你沒有我別說進城工作,連飯你都吃不上,就別跟這瞎幫腔了,一邊去!”
大姐夫閉了嘴,但沒有走開。許蜜子讓許蜜語趕緊到廚房開始鹵肉,“時間不早了,有什麼話等鹵完咱們再說。”
許蜜語走進廚房係上圍裙,一邊翻查牛肉的時候,一邊對許蜜子提了個要求。
“大姐,今天鹵肉做好之後,我要帶走一些。”
許蜜子立刻揚聲說:“那不行啊,這些肉都是計算好的,定量的嘞!”
許蜜語回頭看她一眼。
許蜜子說:“老三啊,姐現在胃口特別不好,隻能吃得下你做的鹵肉。這些牛肉都是我計算過定好量、正好夠我吃多久的。你要拿走了,那我就不夠吃了呀!你說我現在找你過來一趟多費勁啊,就差得把你給供起來了。”
許蜜語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從身上往下解剛係好的圍裙。
“那你們自己鹵吧。”
大姐夫連忙給許蜜子使眼色:你就別跟她犯倔了,她最近顯然不太正常。
許蜜子看著許蜜語一副不容商量的決然神色,確定不答應許蜜語要求的話,她真的會直接走人。
許蜜子隻好再次壓住脾氣,無奈妥協:“好好好,那就給你帶走一些,行了吧。”
許蜜語又把圍裙係了回去,開始準備動手鹵肉。
許蜜子站在她身後,一邊看著她洗鍋洗肉地忙活開,一邊忍不住語氣酸酸地問:“老三,你是不是認識什麼人了?你現在怎麼學得這麼強勢呢!”
許蜜語手下動作沒停,一邊麻利地忙活著一邊告訴許蜜子:“我隻是沒有以前那麼懦弱窩囊了。要是強勢,我今天壓根就不來了,趁著休息日我在宿舍裏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嗎。何必大老遠地趕過來給你們幹活鹵肉,還要聽你們莫名其妙的數落。”
身後許蜜子沒再說話,是大姐夫怕她和妹妹又吵起來,把她拖走了。
許蜜語一個人待在廚房裏,回味著剛剛回嗆大姐和大姐夫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