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蜜語不由有點心虛地對紀封笑了下。
這笑容總算解救了她。
紀封一看到她笑,立刻收了眼神。他垂眼一邊看手裏文件一邊對她冷淡地說:“忙你的去吧。”
許蜜語開始認認真真地看起那些書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有些資料和書籍的描述非常專業,許蜜語看得有些吃力。遇到小不懂的地方,她就上網搜問題,找解答。遇到大不懂的地方,網上搜不到講解或者講解的東西許蜜語看不懂,她就去問薛睿。
第一次問薛睿時,她還怕打擾了人家,問得蠻有些負罪感似的。
但沒想到薛睿跟他的老板大不一樣,好說話得很,也願意說話,往往許蜜語問一個問題,他恨不得附贈她三種回答。
許蜜語有時候想,薛睿是不是被他那個不怎麼愛說話、一說話也是能把人衝到南牆上的老板給憋到了。
這麼一來一回的,她問一,薛睿答三,看起來她倒和薛睿打成了一片很聊得來似的。
但其實在她心裏,薛睿和紀封一樣,都是和她有著距離的人,麵對他們時,她總是需要仰望。
不過她和薛睿交流時已經可以做到自然不緊張了。
但每次看到紀封時,她還是會一下噎在那,做不出自然的反應。
也許是紀封的冷淡嫌棄和自帶嘲諷的氣場,總是讓她有種想要抱頭逃離的窘迫感。每多一次麵對他,她好像就能清醒意識到一次,她和他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的世界與世界間,有著巨大的鴻溝,在那道鴻溝裏,充斥著的是她的自知之明——她跨不上去他高高在上的世界。
這鴻溝讓她麵對紀封時,總是很難受。人麵對太好的東西時,總會想起自己的卑微。
好在她上頂樓來,隻要七天就好。七天過去後,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努力做好一個卑微但快樂的普通人。
紀封發現許蜜語經常去問薛睿問題,他們兩個人一問一答間,談笑風生,沒完沒了。倒好像很談得來似的。
可是一看到他過來,不管前一秒正聊得有多起勁,許蜜語立刻就啞了炮噤了聲,一臉恭恭敬敬,微彎著腰背一副奴才相地等他吩咐。
她這麼一副做作的聽話樣兒,讓他看了就覺得煩。
她心裏明明藏著和聽話完全不一樣的話,甚至是吐槽和罵他的話。
他倒想看看,她什麼時候能把心裏那些話誠實地倒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個乖巧聽話的工具假人。
許蜜語又去問薛睿問題時,他看著厭煩,直接叫著薛睿的名字,把他打發到公司取文件。
文件取回來,許蜜語立刻逮著機會又想問薛睿問題。
紀封於是派薛睿去發快遞。
薛睿回來,許蜜語又想問。
紀封再派薛睿去洗車。
薛睿立刻說:“老板,洗車叫司機去不就行了?”
紀封也立刻說:“司機嗎?他今天家裏有事,我同意放他假了。”
薛睿疑惑:“他家裏有事嗎?不對啊,我剛剛回公司取文件還是他開的車啊!”
紀封:“剛剛有的。”
“……”
薛睿隻好又下樓去洗車。
許蜜語站在那裏,眼巴巴地看著薛睿回來,再眼巴巴地看著薛睿又走,如此反複。
她那眼神看得紀封厭煩得要死,終於在打發了薛睿去洗車後,紀封冷冷問向許蜜語:“你那張嘴對著我是不會打開嗎?還是你覺得薛睿會的我不會,他懂得比我多,我不值得你一問?”
許蜜語聞聲不由一怔,隨後她有點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