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接說,不要兜來兜去繞圈子,說了一大堆等於沒說一樣。”聽她說了半天的紀封,忍不住打斷她。
他垂眼喝了口茶,然後抬眼,直直地看著許蜜語的麵龐說道:“你再講繞圈子的廢話,我就把你送回馮凱鑫那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蜜語立刻簡潔描述要點:“……我其實就是想問您,既然會談用不上翻譯後的文件,那您讓我翻譯大半天的意義,是在哪裏……”
終究還是怕問得太直接,會惹得對麵叫人摸不清喜怒規律的紀封不高興,於是說到後麵時許蜜語的聲音越來越弱下去。
紀封卻在聽完問題後,挑起一邊嘴角哧的一笑。
“既然我都對馮凱鑫說了,是讓你上來幫我翻譯文件的,那不總得讓你翻譯一下嗎?”他坐在沙發上,把二郎腿翹得極度優雅,一手捏著茶杯,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眼神向上一挑,看著許蜜語慢條斯理地說道。
“……”
所以她翻譯一份並不會用到的文件的意義就是,實現他說話的誠實?
許蜜語心裏有那麼一點點不服氣。好似被人小小地耍弄到了一樣的不服氣。
但她並不敢表達出來。
她從頭到尾都知道紀封並不是一個好脾氣好相與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大部分時間都在俯視和嫌棄她,也許隻有心血來潮時才會幫她一下。她不會因為這點偶爾的幫助就喪失掉自知之明,以為紀封對她和對別人會有所不同。
她太了解自己的卑微與平凡,這種瑪麗蘇般的幸運,不會降臨在她這個已經三十歲的離異女人身上。
但薛睿在一旁,仿佛透過她平靜謙恭的表情,看透了她藏在心裏的那點不服氣。
他連忙在一旁打圓場:“蜜語姐,其實這倒也不隻是為了做給你們部門經理看,這份文件歸檔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份準確的中文翻譯稿的,你其實是給我手下秘書處的翻譯秘書省了大事了。”
許蜜語聞聲想,這麼說來她做了大半天的這件事也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畢竟可以存檔用的。
雖然這點意義不是很大,但總算聊勝於無。
她剛才還繃著的心情有點鬆快了起來。
但除了翻譯文件之外,她其實還有一個別的疑惑。
她不敢再去問紀封,就像小學生一天隻敢挑戰班主任的權威一次,不敢再去嚐試第二次。
她於是在幫薛睿打下手、梳理剛剛會談提到的問題時,對薛睿小聲問出另外的一個疑惑。
“薛助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們開會其實用不到我,為什麼也那麼著急地叫我一起下去行政酒廊啊?”
薛睿“哦”了一聲,答道:“這不是做戲做全套麼,帶你一起下去開會其實也是做給你們部門經理看的——呐,我們紀總把你借走,確實是在用你,而你確實是有用。這樣等過後你回到客房部,看在我們紀總的麵子上,你們部門經理,那個馮凱鑫,也不至於沒有個正當理由就輕易找茬開掉你,他總要想一想紀總的麵子的。”
許蜜語聽著薛睿的回答,心中不由一動。
原以為是紀封無聊,所以無效使用她來解悶。
結果卻是為她好。
她不動聲色轉身去看紀封一眼。
他正坐在沙發上大聲對薛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