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空猛地一亮。
有兩顆大大的愛心並聯著綻放在夜空上。
原來是一對情侶為了紀念他們的相愛周年,到露台上請人來放煙花。
許蜜語看著頭頂天空上兩個緊緊相連的心。她想真好啊,相愛的人能夠開心甜蜜地一起慶祝他們還在一起。
她笑起來。
為自己雖然離婚,但看到別人的愛情卻依然相信美好。
為自己三十歲這一年,失去婚姻,錢財被騙,工作艱苦,生活卻開始變得有希望。
由衷地笑起來。
薛睿給紀封在“臨江仙”定了一桌菜。
如果每道菜都是陳大廚掌勺,那都將是紀封愛吃的。可是換了廚師後,紀封把每道菜都吃得意興闌珊,好像在嚼一盤盤蠟似的叫看著的人都跟著難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薛睿也坐下來陪著紀封一起吃。他明明覺得每道菜都很可口,就是不知道紀封的嘴巴怎麼會刁成那樣。
他就著一桌菜吃掉兩碗飯時,一抬頭發現紀封還在慢吞吞喝他手裏那碗湯。一邊喝還一邊皺眉嗤氣,對湯的味道毫不吝惜地展現自己的嫌棄。
門外先後響起兩撥腳步聲。第一撥是糟亂沉重。是一群男人的。他們進了隔壁包間。
後來又響起一撥腳步聲。這一撥輕巧靈動,聽著就是一群女孩子發出的。她們也進了隔壁包間。
然後先進去那夥男人的大嗓門就嚷嚷起來,讓後進去的“妹妹”們趕緊就坐。
紀封聽著隔壁的聲音,皺起眉。
薛睿了解紀封的性子,他的完美主義加上性潔癖,讓他最厭惡酒局上這種哥哥妹妹的事兒。他嫌髒。
他看到紀封把手裏的湯匙往碗裏一摔,好像連剩下的半碗飯也不想吃了,起身就要離開這被醃臢聲音汙染到的環境。
忽然隔壁響起一個叫人很耳熟的聲音,那聲音在說:我不會喝酒。
薛睿一下就聽出那是許蜜語的聲音。
他扭頭看紀封,意外發現紀封又撿起湯匙繼續喝起湯來,沒有剛才急著要走的意思。
耳邊傳來許蜜語說要去下洗手間的聲音。
然後就是一個人推門而出,她的腳步聲經過了臨江仙的門口。
隔壁包間裏,有個男聲在粗魯地叫人:“楊淩,你過來,我問問你這個新領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立刻有個女聲過去向他悉悉索索地彙報。聲音壓得很低,在這邊有些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什麼,隻隱約聽到了“離婚”兩個字。
紀封終於把碗裏那點湯艱難喝完了。薛睿想其實他喝湯的費勁速度和湯自然揮發的速度也快差不多。
喝完了湯,紀封居然端起了他剛剛吃剩下的半碗米飯,又接著嫌嫌棄棄地吃起來。
每吃一口都是一句挑揀,菜梗不夠嫩,肉炒得太老,調味劑味道太濃,菜葉不夠新鮮……
薛睿都想求求他難吃就別吃了,放過那些菜和他自己。
他不想看紀封和那些食物艱難較勁,就把眼神調轉向了玻璃窗外。
一打眼間,他居然看到左側落地窗前正站著個人,從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她大半張側臉。
忽然外麵天空爆發一團亮光。
是有人在放煙花。
薛睿覺得有點晃眼,把眼神又調轉回來,去看紀封把和飯菜的戰鬥到底進行得怎麼樣了。
結果他一回頭,就看到紀封手裏握著筷子,筷子間夾著青菜,筷子和青菜都停在了半空。
他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