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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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後麵還在說些什麼,許蜜語已經聽不進耳朵裏了。∴思∴兔∴在∴線∴閱∴讀∴

她定在那,腦子裏亂做一團。

紀封會泰語。但他表現得不會。

他其實早就知道段翱翔的那些伎倆。他知道段翱翔想要戲耍他,而他不動聲色地,其實更是在戲耍著段翱翔啊。

他本來找了翻譯,還是個泰國人翻譯。這樣就堵死了段翱翔的口風——中泰文裏存在的信息差,不是翻譯官的泰語不精翻譯錯誤,泰語可是人家的母語不可能有錯誤歧義。

但他特意不讓翻譯來了。

如果她沒有冒出頭來,向紀封毛遂自薦由自己去揭穿段翱翔的陰謀詭計,到時候揭穿段翱翔的應該就是這位翻譯吧?

而現在的結果是,紀封都不必找翻譯出頭,她自己就自告奮勇地衝出來替他得罪了人。

他原本還要擔一點對段翱翔的得罪——他找了翻譯,因而顯得信不過段翱翔似的。

現在好了,連這點得罪他都不必有,所有得罪人的事全被她給扛了。

許蜜語抬頭看向水龍頭上方鏡子裏的自己。

她看到裏麵的女人麵色鐵青。那是她發現愚蠢的自己,原來在被人當成槍使。

原以為自己也有勇有謀了一次。結果不過是別人手裏的一杆槍。她想她真是個可笑的存在啊。

她渾身不由自主地發著冷,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她覺得不露喜怒的紀封,比暴怒猙獰的段翱翔更可怕,更令人恐懼。

原來這才是社會啊,之前她怕是在家裏都待傻了。

所以其實,紀封根本不需要她。她還自忖自己對他有用,還以此做談判條件想讓他幫忙開掉張彩露。

這可真是個癡心妄想的笑話。

許蜜語扶著水龍頭穩住有點晃的自己。

她告訴鏡子裏麵色鐵青的女人,好了,清醒一點吧,他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你幫忙,所以你也別指望他能兌換談好的條件去打發走張彩露吧。

許蜜語深吸口氣,堅持做完豪華套房內所有衛生間的衛生。

離開前她經過客廳。翻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紀封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和薛睿說話。

他好像已經知道她曉得他會泰語的事了。畢竟她能在書房旁邊的衛生間聽到他們講話,他就也能聽到她進了衛生間的響動。

他坐在沙發上和薛睿說話時,一點沒有避諱她。甚至看到她時,眼神隻輕輕一瞟她,就收了回去,還是繼續說他自己的話。

“這麼淺顯幼稚的把戲,就想涮到我,我看他真是瘋了。他但凡在國外的時候別天天酒醉金迷夜夜紈絝,也不至於會幻想這麼一個破綻百出的把戲來想耍我。他這紈絝腦子也隻能想出這種處處都透著笑話的伎倆了。”

薛睿笑著附和他:“可不是嗎,咱們公司內部簽約流程那麼嚴謹,為了配合段總這出鬧劇,我們還得特意繞過法務部並且得安撫好總監,告訴他跳過他不是不信任他、是這單買賣有點特殊。我們也真的很不容易啊!想想看也浪費了好幾個晚上的寶貴時間呢。”

紀封冷笑一聲:“我浪費時間陪他玩這一出,就是想告訴他,想玩別人的人,總會反被別人玩的。要不是那筆物業資質不錯,接手過來之後我們自己在泰國開創事業版圖也可以,包裝一下找個時機轉手賣掉也有的賺。否則我還真是懶得陪他浪費這時間。”

薛睿點頭應和:“可不是。”

紀封端起水杯,優雅地喝了口水,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說到底,人呢,得有自知之明。否則把自己想得太過有用,到頭來反倒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