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看一眼,他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湊近托盤仔細逐一地看了一遍,反倒自己先把自己給看暈了。
他揪住自己帶來的助理,問他:“阿倪,剛才錄音了嗎?”
叫阿倪的助理好像很有這方麵的經驗了,立刻掏出手機調到錄音音頻界麵遞給段翱翔。
這個助理高高大大,對段翱翔唯命是從,說是助理,看起來更像個忠貞的保鏢。
段翱翔聽著他自己的聲音在錄音音頻裏響起,他按照自己剛剛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附加條件逐一對過去,發現那個誰端來的酒居然一杯沒錯,酒的種類沒錯,溫度提示沒錯,連加冰不加冰、加蘇打水還是薑汁都沒錯。
“好啊你,夠雞賊的,你也錄音了吧?你是不是上班時間偷帶手機了?來,你過來,我還非得搜搜你身不可!”段翱翔一擼胳膊就要搜身。
許蜜語看著他的人和手都要衝過來,下意識地向後退躲。
段翱翔酒勁上頭,又急了:“過來,你躲什麼躲?!搜你手機又不是想怎麼著你,你也不好好照照你自己,就你那樣兒我還能對你感興趣怎麼的?”
他說著已經拽上許蜜語的胳膊。
許蜜語掙紮,一邊說自己沒有帶手機一邊努力想掙脫他。她甚至說了如果一定需要這麼做,請叫她的領班領導來。
可段翱翔並不聽她的,也不給她機會讓她求救領班。甚至她越用力掙,段翱翔就更用力捉她。旁邊的人都看著起哄,有個人還圍到許蜜語身後,擋住她想掙開跑掉的去路。
許蜜語像隻困獸一樣,一瞬中心裏閃過的是厭世的絕望。
這就是頂層套房嗎?這就是住在輝煌套房裏光鮮亮麗的頂層人嗎?
她隻是想討個生活而已,怎麼會這麼屈辱這麼難?
她絕望地想,算了,就這樣吧,他想搜身就由他搜吧,他想羞辱她解恨就讓他羞辱吧。
她已經把生活過得這麼糟糕了,再糟糕一點又能怎麼樣呢?
但就在她打算放棄的前一秒,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響起。那聲音冰冷裏透著嫌惡,卻也帶著震懾力。
“差不多得了。”
段翱翔被這聲音說得罷了手,坐回到沙發上去。
許蜜語看清了,剛剛開口說話的是紀封。她看他時,他的目光也正掃向她。很短的一眼,卻看得她渾身一僵。
他好像沒有認出她。但他看向她的眼神中,裏麵的厭煩和嫌棄毫不遮掩。好像她是個什麼垃圾一樣不堪,隻那麼掃了她一下,都叫他的心情變得糟糕透了。
她想柯文雪說得沒有錯,這個人明明長著極好的相貌,尤其那雙眼尾上挑的眼睛。
可是那麼好看的一雙眼,為什麼可以有那麼刻薄的眼神。
她低下頭。
“逗也不逗個機靈的,逗根木頭有意思嗎。”
她聽到紀封在對段翱翔說著,聲音裏是覺得沒趣和不耐煩。
“也是,老紀你說我是不是喝懵了?跟她我較什麼勁呢,灰頭土臉又老又難看的。沒意思沒意思!”
他說著沒意思,卻一臉的琢磨,他端詳了許蜜語幾眼之後又去對紀封說:“哎也不是,你說沒意思吧,其實還是有點意思的。但具體怎麼有意思我又說不太出來,老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