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入皇宮,那君後的事兒自然就不成型了,這消息左傳右傳終歸傳到了皇宮裏,聽聞當今女皇感懷上天之恩福佑大晉,親自取消了婚約,並賜封薛欒縣主,讓他為不平鳴冤,行福佑百姓之事。
後來薛欒縣主一生果然也不負皇恩,他繼承了他母親的遺誌,也沒有辜負聖旨,他修善堂,為蒙冤者昭雪,為不平事發聲,(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既然沒有了君後,登基大典隻能是女皇一人完成,朝中禮部,尚書局一片忙亂,到底在吉日之前將一切事宜都準備就緒。
登基大典前的一夜,辛雙過來勤政殿催促顧錦恪休息,卻見顧錦恪竟然沒有在批奏折,反而站在窗前,看著虛空正入迷,她一愣:“陛下?”
顧錦恪正站在窗前看月亮,聽聞她的行禮聲,也隻輕輕“嗯”了一聲,但動作一點沒變。
辛雙有一些操心:“陛下,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要祭祀行禮,流程多事情又繁瑣,明日陛下還要以一個好的精神麵貌出現,不若早些歇息吧。”
“朕知道,辛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淡淡一笑。
“朕心中有分寸,你先下去歇著吧,我要去見一個老朋友。”
她說。
辛雙有些猶豫,但到底跟隨在自家陛下`身邊這麼多年,對她的了解還是有的,顧錦恪從來不在大事上含糊,心中又極有主見,她若是打定了主意,是很難改的。
既然陛下說了要去見老朋友,那無論如何都是要去見的了,她隻能妥協應聲道:“是,那陛下早些歇息,老奴先去睡了。”
顧錦恪淡淡頷首,等辛雙退下,徹底見不到人了,她才喊了一聲荀己:“荀己,陪我走一趟吧!”
她輕輕歎息,荀己從黑暗中閃身出來,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將她的四周護持的嚴嚴實實。
顧錦恪笑了一下,沿著宮中秘道去了皇陵,在登基前,她想她總要去見見原太女的。
還是原來那間屋子,顧錦恪讓荀己守在門外,獨自推門走進去。
現在皇陵沒有幽閉圈禁的皇室族人,這裏安靜的很,月光落進來,能看見原來的屋子裏麵陳設也沒有改變。顧錦恪吹亮了火折子,點燃了桌上一根素燭,同借著月光不同,室內燃起一點微弱燭燈後,暖黃色的光芒亮起,這室內忽然就溫暖起來。
顧錦恪笑了一下,盤腿坐下來,她慢悠悠的鎮紙,磨墨,然後提筆抄了一卷經文,又寫了一封信。她心情愉悅,仿佛是在給一個多年老友暢談她的開懷之事,她的目標和野望,然後她吹幹她寫的東西,放在了蠟燭的火光上。
火光沾染一點邊角,然後飛快侵襲而上,將一遝紙張慢慢全部吞沒了。
顧錦恪看著火舌一點點包裹住紙張,驀地笑起來:“遙寄你!”
願你新的一生,平安順遂,溫暖常伴。
願你新的一生,得償所願,國泰民安。
房間裏驀然亮了起來,大約是被這火光映的,顧錦恪似乎又看見那張同她一樣的溫和絕色的麵容,她緩緩笑起來,是開懷也是祝福。
顧錦恪便也笑起來:“你可以看看我的大晉,我的子民,她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強!”
……
鐺……渾厚的鍾聲響起,顧錦恪由著侍人給她穿上冕服,帶上珠冠,然後迎著初生的朝陽走出大殿,那裏,文武百官已經分列整齊,裝束儼然。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看見顧錦恪出來,眾人統一跪了下去,禮部尚書和司天監的人一起,展開了書簡,神情嚴肅的宣告了一遍今日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