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疼著寵著,要什麼給什麼,不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唯獨在跳舞這件事上,哥哥們是半分不肯讓步的,連談都不許談,說是心疼她,不想讓她太累太辛苦。

林音轉頭看著顧逾明,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輕顫一下:“逾明,你不會像大哥二哥那樣,不願意讓我繼續跳舞吧?”

她以後要和他訂婚、結婚,生活在一起,他的意見很重要。

顧逾明吸了口煙,視線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窗外的街景,片刻後摁滅煙頭:“先送你回家。”

林音輕扯了一下顧逾明的手臂,固執地,非問他要一個答案。

顧逾明讓自己的嘴唇彎了一下,聲音恰到好處地帶著幾分疼惜:“音音,我不希望你這麼辛苦,我可以養你,顧家和林家的錢你可以隨便花,想怎麼花怎麼花。”

“不是錢的問題,”林音了解過,歌舞團一個月的工資還沒她的一件衣服一雙鞋貴,她為的不是錢,“人總要有自己的追求,有點自己喜歡做的事。”

顧逾明扶了下眼鏡,沒說話,場麵暫時僵持。

林音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覺得自己像一隻困在鋼筋水泥裏的小鳥,怎麼都飛不到她的森林。

如果顧逾明無法理解她,她要認真考慮一下,是不是還要跟他訂婚。不然就算結了婚,每天也隻有無休無止的矛盾和爭吵,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和婚姻。

車子在一棟高檔別墅門前停下,林音從車上下來,抬眸看著顧逾明,等著他的答案。

顧逾明作出了讓步:“你可以繼續跳舞,但不能因此影響生活。”

林音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太好了,謝謝你逾明。”

“還有件事,”顧逾明站在車邊,透過鏡片看了林音一眼,“你跟我說實話,你跟謝呈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音:“我跟謝呈?”

說到謝呈,宛城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他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取代他的父親。

憑著雷厲風行、淩厲毒辣的手段,短短三年的時間把公司規模翻了個倍,才二十五歲就已經是金融圈子裏說一不二的大佬了。

前不久林音聽說那位大佬在滿世界地尋找他少年時期的戀人,他的白月光。據說他的白月光長得像仙女一樣,皮膚白,性格軟,喜歡跳舞。

她雖然各方麵條件都很符合,但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她連見都沒見過他,上哪當他的白月光去。

“宛城長得好看喜歡跳舞的女孩子太多了,我們舞蹈學院到處都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不是我,”林音說道,“而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那個女孩既然是他的戀人,他怎麼會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要是知道名字不久好找多了嗎,也省得那些名媛閨秀廢了大勁去學跳舞,就因為聽說他喜歡那樣的女人。

“再說了,我總不至於連自己談沒談過戀愛都不知道吧,”林音站在牆邊,粉的白的薔薇花挨挨擠擠地在她身後開成一片,她的手指纏著發梢,輕輕蹙了下眉,“他那樣的人,聽著就嚇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顧逾明緊盯著林音的眼睛:“你真不認識他?”

林音抿了下嘴唇:“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覺得我故意瞞了你什麼。”

“沒有,”顧逾明幫林音把頭發上的花瓣拿掉,“再過幾天我們就訂婚了,我隻是不想節外生枝。”

顧逾明走後,林音進了大門,看見車庫裏停著一輛騷粉色的瑪莎拉蒂超跑,知道是二哥回來了,忐忑地走進客廳,沒想到大哥也回來了。

兩個哥哥坐在客廳沙發上,臉色不太好看。

林音一看就知道,他們應該是知道昨天晚上她遇到歹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