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咱們今天招工的人有這麼多啊, 但是我們工廠一共要的人呢,就十個,力氣活的工位要六個男的, 還要四個女性炒茶工, 所以等會兒呢, 我把事情都跟大家講了之後, 帶大家去車間裏看看,大家有什麼疑問都可以提。具體人員呢,等會兒看完了跟大家說。”
“至於工資嘛,等會兒人員確定了之後,我們也都會跟你們說的,不光是口頭說,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簽合同的啊,放心--------------/依一y華/,肯定不亂來。”
蔣玉珍早就知道女的隻要四個,於是進門找位子的時候就已經環顧四周打量過了,女的還真不少,乍一看都有上十個。
這麼多人都願意到這個茶廠來找工作,由此可見這個茶廠待遇肯定不一般。
更何況這年頭有幾個用人還簽什麼合同的,蔣玉珍上一次聽說還是山茶那個小破廠呢。
現在一看,山茶那小賤人肯定也是從別的地方學來的,扭頭就在村裏裝模作樣的當做自己的東西,呸!
這兩年隻要一想到山茶,蔣玉珍心裏就像是針紮了一樣難受,她覺得自己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跟山茶有脫不了的幹係。
當年她就不該聽她媽的,讓山茶嫁給謝知遠,就該讓她嫁到那個死了媳婦兒的老鰥夫家裏去。
或者就該讓她嫁給周平安那個髒心爛肺的男人,那麼現在這個不惜委身老男人的人就不會是自己了。
她當年被一場莫名其妙的夢給蒙騙了,頂替山茶嫁給了周平安,結果變成了噩夢的開始,她頂了山茶的親,卻讓山茶活成了美嬌娘。
隻要一想到她每天幹活受累的時候,山茶這小賤人正被謝知遠寵的跟祖宗一樣,她就氣得牙癢癢。
她做夢都想把山茶從雲端上拉下來,因為她覺得山茶之所以有今天的好日子,全都是因為她替山茶受了罪。
那個嫁給周平安受苦的人本來應該是山茶。
蔣玉珍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跟趙春花一起想盡辦法把周平安的親事搶到自己頭上的,她把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難都算到了山茶頭上。
所以她現在拚命想進茶廠,不光是為了在茶廠找份工作,也想趁勢攀上副廠長的高枝,她如果能像勾搭李長根那樣勾搭上茶廠副廠長,那以後還愁沒有好日子嗎?
蔣玉珍越想,看李國棟的眼神就越黏糊,她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什麼禮義廉恥了,這兩年孤身在外的日子讓她明白,什麼都是虛的,隻有錢最真實。
而山茶的經曆讓她自以為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就是過好日子的開始。
周平安失敗了沒事兒,她還有的是青春美貌,她現在已經沒心思再去找一個所謂“潛力股”了,要找就找個已經有錢了的。
反正誰也不知道她在這兒,也沒人知道她到底是誰,等她真的傍上個有錢人,到時候九千塊錢算什麼?山茶那紡織廠又算什麼?
抱著這樣的心思,等李國棟把要說的話說完,準備帶大家去廠裏參觀的時候,蔣玉珍就故意落後了兩步,沒跟前麵帶路的老工人走在一起,而是落在了李國棟旁邊,還一不小心“扭”了一下腳,背靠著李國棟就摔了過去。
李國棟就站在她後麵,見人要摔了,立馬下意識的伸手扶了她一把,結果卻感覺被她扶著的人不但沒有站起來,反而還越發往他身上倒了。
“同誌,你是咋了?腳崴了站不穩嗎?”
蔣玉珍還沒來得及說話,走在她前麵的兩個女人突然小聲議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