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屋裏,叫罵道:“周平安人呢?你跟他傳個話,他在外麵瞎搞欠多少錢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兒,別想跟我們沾上一點兒麻煩,讓他趕緊滾回來跟我們玉珍把婚離了,別耽擱我們玉珍改嫁。”

周老太頭一天晚上哭了一晚上,早上雞都叫了才剛睡著,這會兒根本沒醒,周明軍跟個老母雞似的把他奶護著,衝趙春花叫道:“我奶睡著了,還沒醒呢!她好不容易睡著的。”

趙春花白眼兒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刀子似的剜了周明軍一眼,又繼續說道:“我管她什麼時候睡的,你爸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兒,她睡不著不是應該的嗎?你個小兔崽子跟我叫喚什麼,滾遠點兒,輪得到你跟我說話嗎?”

周明軍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拳頭捏的死緊,牙也咬的咯咯響,看趙春花的目光跟仇人似的。

趙春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倒是周老太終於在她的大嗓門中被吵醒了。

她用腫成核桃的眼睛往外看了看,一看見趙春花,就把她的來意全都猜出來了。

趙春花見她醒了,趕緊又把自己的來意跟她說了一遍,沒成想周老太一聽,冷哼一說說道:“不可能。”

趙春花沒想到周平安闖了這麼大的禍,她想讓蔣玉珍跟他離婚,周老太竟然還敢這麼斬釘截鐵的拒絕,當即變了臉色,厲聲質問道:“死老太婆你什麼意思?你家周平安幹了這種破事兒,你還不想放人?”

周老太冷哼一聲,那種一貫的居高臨下的樣子又回來了。

“我憑什麼要放人?當初結婚,難道不是你們家上趕著要嫁給我們平安的嗎?現在看我們家落魄了有難了,就想拍屁股一走了之了?我告訴你們,沒門。”

周老太從來就也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她能在三泉村橫著走這麼久,可不單單靠的是周平安,也靠她自己那蠻不講理誰也不敢惹的潑皮勁。

趙春花把蔣玉珍嫁進來的時候費勁,現在出事兒了想散夥把蔣玉珍接出去,那就更不容易了。

“催債的人說了,那單子上不光有我家平安的手印,也有你們家蔣玉珍的手印,那這錢就不是平安一個人借的,那憑什麼還就隻讓我們周家背?”周老太看著趙春花,目露凶光。

“要不是周家把你家蔣玉珍這個掃把星娶進門,我們平安現在還在部隊好好幹著呢。”

“她克的我如今癱瘓在床下不了地,克的平安丟了飯碗又闖出這麼大的禍來,現在想走人,我告訴你們。呸!沒門!”

“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絕對不會讓蔣玉珍出我們周家的門!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不值錢,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弄死我從我身上跨過去!”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周老太這一番話可謂是把自己的性命都拋之腦後了,大有隻要蔣玉珍敢走,她就跟她們家拚命的意思。

趙春花雖然是個不要臉的,但她還是頭一次見周老太這種不要命的,當即就被她給嚇住了,愣了好半天,才罵道:“你自己養的不中用的兒子辦的不中用的事兒,你也好意思全怪到我們家玉珍頭上?憑啥?”

周老太冷哼一聲:“憑你們當初不要臉,非得嫁到我們周家來。”

趙春花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讓她怎麼說呢。

趙春花跟周老太吵架的時候,蔣衛國一直站在趙春花後麵沒說話,直到趙春花被周老太頂的啞口無言了,他才總算是站出來說道:“親家母,我們這次來也不是專門跟你吵架的,春花她就是生氣,才說的氣話,兩口子結婚不容易,哪兒有說離就離的道理。”

周老太聽他這麼一說,才冷哼著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