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著,儼然已經把蔣玉珍當成一個拿孩子出氣的惡後媽了。
蔣玉珍簡直沒地方說理去,明明是這三個小兔崽子胡攪蠻纏,她才不小心把水弄撒了的,怎麼到她們嘴裏,就成她故意的了?
周平安今天就要到家了,她閑的沒事兒幹嗎?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
蔣玉珍又氣又窩火,可也沒時間解釋了,周老太行動不便,周明軍又是個小屁孩子,她這會兒就是再生氣,也得跟著一起先帶周明翔把腿看了再說,不然等周平安回來,她不好解釋。
於是蔣玉珍又進屋去頂著周老太的罵拿了錢跟著架子車一起趕去衛生所了。
山茶這邊正在吃剛出鍋的炸藕合,劉阿婆就從外麵看熱鬧回來了,一進門就搖頭說道:“這大過年的,也不能安生。”
山茶一直沒出屋,但從聽到外麵吵鬧聲後,就知道應該又是蔣玉珍家裏出了事兒。
“她家又怎麼了?”
“也不知道怎麼弄得,把小的那個孩子腿給燙著了,我遠遠看了一眼,起了不少燎泡呢,疼的孩子直叫喚,也怪可憐的。”
“送去衛生所了?”
“嗯,送去了,不過我看燙的還挺嚴重的,以後估計要留疤,你說這大人有什麼矛盾,衝孩子撒什麼氣啊?”
劉阿婆把在外麵聽到的說蔣玉珍的話都跟山茶說了一遍,山茶一聽,笑道:“這事兒估計還真是冤枉她了,她這會兒可沒這麼傻。”
劉阿婆不懂,在她看來,蔣玉珍還真是能幹出這種事兒的人,要不以前也不會這麼欺負山茶了。
山茶也沒有細跟劉阿婆解釋,畢竟隻有她知道蔣玉珍這段時間忍的跟忍者神龜一樣的,是為了什麼。她這會兒肯定勤等著周平安升職回來來年好打申請帶她去部隊呢。
她就是再忍不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暴露原型。
不過估計大家說她的也是真的,以趙春花的脾氣,跟她一起去逛街能不給自己家撈點兒東西回去?那天去城裏,她八成讓蔣玉珍給娘家買了不少東西,要不蔣玉珍也不會一句話都不解釋。
要說這趙春花也挺有意思的,她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挺疼蔣玉珍這個姑娘的,可實際上她也沒在乎過她的死活,明知道蔣玉珍在周家的日子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好過,但她問蔣玉珍要錢要東西的時候,還是一點兒也不手軟。
很多事情要不是她推波助瀾,蔣玉珍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山茶嗤笑一聲,管他們呢,自作孽不可活唄。
山茶衝劉阿婆招招手,把炸藕合的盤子端過去遞給她,說道:“她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咱們好好過咱們的年,管她呢。”
劉阿婆點點頭,伸手拿了一個嚐了嚐,讚歎道:“知遠這手藝可真不錯,好吃,真好吃!”
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周家院子才重新有了動靜,周老太腿不行了,嗓門倒是很大,山茶隔著兩個院門都聽到她在那邊激動哭喊的聲音。
是周平安回來了。
山茶頓時來了興致,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蔣玉珍要是知道周平安升不了職也帶她去不了城裏後,臉上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了。
正好她午飯貪嘴,多吃了點兒謝知遠炸的藕合,這會兒還撐得沒消化,出去溜達一圈兒正好,於是就拉著謝知遠一起出了門。
快到門口了,謝知遠卻突然讓她停住了。
“等等,這天好像要下雪了,怪冷的,你換個厚點兒的衣服穿吧。”
山茶感覺好像是有點兒陰沉,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謝知遠一聽,抿著嘴角就進了屋,等出來的時候,山茶卻看見他身上穿著的正是前些天他們去城裏的時候買的那件深灰色羽絨服,手裏還拿著山茶那件奶白色的,說道:“也不用非等過年穿了,現在天兒冷,就先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