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斌舉起袖子擦了擦臉, 替謝知遠解釋:“知遠有分寸, 他不是那樣的人。”
金慧慧:“他要是有分寸,能給她買那麼多東西?誰家媳婦兒像她一樣花錢如流水似的!我也不想知道別的, 我就想知道謝知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金寶銀寶可還叫他一聲叔叔呢, 你見他給他們買過這麼多東西嗎?”
謝文斌還是不相信自己弟弟會是金慧慧說的那種人。
金慧慧見他死活不信, 又想到了別的:“對了,謝文斌, 你媽沒的時候, 不會偷偷給你弟留了什麼東西沒告訴你吧?”
謝文斌見她越說越離譜,幹脆不吭聲了。
金慧慧卻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她跟謝文斌結婚的時候, 他們的媽就沒了, 她也沒見過,以前是個什麼光景她怎麼知道,萬一還真是個偏心眼兒的, 把東西都留給了謝知遠偷偷的沒讓謝文斌知道呢?
不行, 她等會兒回去就得去找謝知遠好好問問才行。
山茶本來打算跟王愛紅說說去城裏當售貨員的事情, 但看天色也不早了, 就想著幹脆明天再過來一趟,不然路上騎車不方便。
她跟謝知遠踏著夕陽回了家,剛到家謝知遠就把東西放下,去灶房給山茶燒了一鍋洗澡水。
山茶美美的衝了涼洗了頭發換了衣服,剛出門就見金慧慧也回來了,正站在周家門口跟蔣玉珍聊天。
一看見山茶,蔣玉珍趕緊閉上了嘴,目光從山茶身上掃過,又是一陣驚疑羨慕。
山茶這小蹄子越發水靈了,自從她嫁給了謝知遠,就像是一朵被殷勤澆水的花骨朵一樣,眼看著就水嫩了起來。
不但皮膚越來越嫩,人也越來越精神漂亮了。
她剛聽說山茶又去城裏了的事情,這次去的還不是鎮上,而是安城。安城可是大地方,她長這麼大都還隻去過一次呢。
金慧慧還說謝知遠又給山茶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把蔣玉珍聽得眼睛都直了。
山茶的那三十塊錢的彩禮和謝知遠的那二十塊錢的事情,趙春花已經都跟她說了,她也都知道,所以並不疑惑謝知遠頭一回給山茶買東西的事情。
可這謝知遠大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又是買衣服,又是買肉,又是買西瓜的,就五十塊錢早也該花的差不多了吧。
他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錢,能撐得住他們三天兩頭的進城去鎮上,還買這買那的花!
和山茶一對比,自己就顯得格外的可憐。
雖然死老太婆癱了後,家裏的錢是暫時性的交給她了,但是她根本沒時間出去花啊,每天睜眼忙到閉眼,連喘口氣出來說個話的功夫都是硬擠出來的。
死老太婆生怕她輕鬆一點兒似的,隻要她一閑下來,她就開始各種刁難找事情,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痛,要麼餓了,要麼渴了,天天晚上折騰她到半夜。
偏偏當著周平安的麵她還得做樣子,什麼都不能說,就算是牙咬碎了,也得忍著。
蔣玉珍最近已經越發覺得事情不對頭了,可她始終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謝知遠明明是個全村人都知道的窮人,可為什麼跟山茶卻總有花不完的錢似的。
山茶那小蹄子每天在家裏門也不出,更別說是去地裏幹活了,她前兩天想在謝知遠麵前說她的壞話,結果還被謝知遠一頓陰陽怪氣的數落。
她們不是已經把山茶的親換了,還讓她嫁了個沒人要的窮小子嗎?可怎麼眼看著山茶的日子卻像是越來越好過了?
蔣玉珍看著山茶,腦子裏一長串懷疑自我的念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