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搬、扛重物。”
“那有機會完全治好嗎?”秦斐問了一句。
“你以後還想彈鋼琴是吧?”醫生很有經驗,看過不少類似的,一下子就道破了,“完全治好這個很難說,正常健康的人辦公久了都還肩膀腰椎酸痛呢,隻能說盡量恢複。”
他從邊上拿過一張醫院宣傳單遞給黎天:“你看看這個針灸,效果不錯的,可以試試,就是治療周期長一些,但你年齡小,恢複起來也快。”
一提針灸,黎天頭皮發麻,心裏犯怵,但還是接過了單子,禮貌道:“好的,我考慮一下。”
出了醫院,黎天就把單子塞進包裏,並不打算研究一下:“先說好啊,我不針灸,我看到那玩意兒就害怕,被紮得像刺蝟一樣……”
“紮在你肩膀後麵,除非你把頭硬扭過來,看不到的。”秦斐輕飄飄道,“看不見就不會害怕了。”
黎天:“……”
他一時竟想不出來反駁的話。
不愧是秦老師,角度刁鑽。
黎天在他的「慫恿」下,「勇敢」地去做了幾次針灸,等針紮下去的時候,才感覺沒想象的那麼可怕。那感覺就像是螞蟻在爬,隻是時間過得非常緩慢,不如說是等螞蟻競走。
但效果是真的有,黎天覺得肩膀那處的筋絡都被打活了,血液流淌也都舒暢了起來。
開學前幾天,黎天和秦斐回了趟南城。
南城迎來了最熱的暑天,空氣燙得像炙烤一般,樹葉尖兒都幹得打卷兒,蔫蔫巴巴的。
南城看守所的門咯吱一響,從裏麵出來一個熟悉的麵龐。
黎承業穿著他進看守所那天的白色襯衫和灰色的休閑褲,拎著一個大包。他的頭發被剃得隻剩下短短的一茬,看著卻十分精神。
他目光一轉,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黎天和秦斐,眼裏閃過驚喜的光芒。
他快步上前,給了黎天一個熊抱,然後也抱了抱秦斐。
“我在裏麵聽說你們高考都考得很好,別提多開心了,飯都多吃了兩碗。”黎承業笑容燦爛,轉頭拍拍黎天肩膀,“我還擔心我的事情會不會影響你。”
三個人一邊聊一邊朝公交站走,黎承業聽說兩人已經提前去過了首都,忽油然而生一個想法。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黎承業朗聲道,“反正南城這裏我也沒什麼東西了,到哪裏都是從零開始,不如去首都努努力,機會還多。”
“我在裏麵閑的時候看了好幾本法考書,說不定過兩年還能考個證兒呢。”
黎天驚訝道:“你好牛,你還看法考書呢。”
“可不。”黎承業一挑眉,“總得知道自己是在哪裏跌倒的,為什麼跌倒。”
大約是許久沒跟人聊天了,黎承業的話頗多,問了一堆事情,比如黎天高考前怎麼住的,專業怎麼選的,提前去首都幹了什麼,黎天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換做是以前,他估計一番白眼,撂下一句:“你好煩。”
黎承業聽了半天才意識到一件事情,這些經曆裏無疑都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參與人——秦斐。
他笑了笑道:“你倆關係真好,想當初一見麵還打架呢。”
他這話一出,之前還跟著他嬉嬉笑笑的黎天頓時啞了,半晌沒接茬,最後隻含糊地嗯了一聲。
黎承業轉頭看向秦斐,見秦斐還是原來那副沉穩冷靜的樣子,心裏頭越發地喜歡,忍不住道:“小天麻煩你了吧,之前讓你照顧他肯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叔叔主要是看你們也是同齡人,你也優秀,就想讓你多帶帶他……”
秦斐搖搖頭,低聲道:“沒有很麻煩。”
“你謝過人家沒有?”黎承業轉頭拍了下黎天的背,拿出了在官場上的客套話來。
黎天卻輕咳一聲,沒看黎承業的眼睛,道:“那個爸,你現在心理承受能力怎麼樣啊?”
“問這幹嘛?”黎承業狐疑道。
“就問問嘛——”
“你小子幹嘛這麼怪。”黎承業皺眉道,“你小看我啊?”
“我跟你說,我現在心理承受能力可強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就算天塌下來我都不慌,還能再去搶兩個饅頭。”
黎天:“……”
這是什麼詭異的純獄風形容。
黎天眼神閃爍了一下,虛握起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下,正色道:“那我通知您老一件事情,您千萬別慌,也別打人,因為我說的都是正經的,沒有鬧著玩兒。”
“打人?為什麼要打人?”黎承業更加不解,“那可是會構成故意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