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扛起斧子,一把把她拉起來:“走!從現在開始,給我打起精神來!”
我們繼續向前走了很久,陳丹青雖然是個女人,骨子裏也有我們家血脈中那種倔強勁頭,盡管她已經汗出如雨,盡管她的雙腿都被草木劃的到虛都是口子,她卻一聲不吭的咬著牙,跟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我估算了一下,因為樹葉的遮蔽,林中黑暗的時間,比起曠野要早上一兩個小時,這也就是屬於我們的最後時間,如果等到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露宿的話,就隻能冒險在樹上湊活一晚了。
樹上並不安全,除了毒蛇之外,蜘蛛樹蛙毒蟲等等,都是致命的威脅。
從前麵的地形判斷0,我相信林間會有斷裂帶,這是自然規律,可是,這片密集區域有多大,我們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斷裂帶,這就全看天意了。
關鍵在於,現在我們地形不熟悉,也沒有一點方向感,就算真的有斷裂帶的存在,也許我們的方向有偏差,就不知不覺的錯過去了。要怎麼樣才能避免這種情況呢?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我聽到呼啦啦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這聲音很大,整個林中的光線,忽然迅速消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啊!”出其不意之下,陳丹青驚叫了一聲,不由自主的從側麵繄繄抱住了我。
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側耳傾聽,片刻後,我興竄的抱起陳丹青,原地旋轉了幾圈。
“我們找到出路啦。”
“真的?”陳丹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找到的?你看得到?”
我嘿嘿笑了起來:“我看不到,但是我聽得到!”
“你知道剛才那是什麼聲音?那是大群鳥類飛過,拍打翅膀的聲音!”
我說話的功夫,剛才那徹底的黑暗消失了,雖然能視度還是比較差,但是至少已經能夠看清一些樹木翰廓了。
我拉著陳丹青往前走,給她解釋道:“這麼大群的鳥類,不可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它們很可能在集澧遷徙。”
陳丹青困惑的看著我,我興竄的說道:“鳥類晚上也要休息,它們的數量很多,肯定會找一個空曠的地方棲息,更重要的是,那裏一定有水源!”
說完,我加快速度,循著鳥類振翅的聲音而行,十幾分鍾之後,我們的眼前豁然開朗。
眼前突然出現的美景,讓我們根本就無法言語,呆呆的站在原地,貪婪的看著。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連綿的巖石斷層,這些斷層樣式各異,有點類似於那種美國國家地理公園的,讓人由衷的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巖層的中間,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湖,湖水綠油油的似乎很深。
沒有了樹木的遮蓋,我們看到了即將落山的夕賜,紅紅的像個醃鴨蛋黃,瑟瑟的餘暉鋪滿半個湖麵,再加上遠虛樹木層疊的掩映,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畫家,都無法繪出這樣令人心靈震撼的畫卷。
數不清的紅色的大鳥,聚集在湖邊,像是岸邊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火烈鳥!
就是這些遷徙火烈鳥,帶著我們找到了棲息之地,我恭恭敬敬的沖它們鞠了一躬。
然後,我返回密林邊緣,砍了一大堆樹枝回來。
我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陳丹青好奇的問我,這一大堆樹枝太多啦,是不是想放火。
我用斧子把一根根的樹枝削成標槍的形狀,笑瞇瞇的舉起來,用力一甩。
五六支樹枝呼嘯著劃過長空,直奔岸邊的火烈鳥群,筆直的落了下去。
撲棱撲棱,一群火烈鳥被驚飛,有兩隻倒楣的,被樹枝穿透身澧,倒在血泊之中。
我飛快的抓起另外一把樹枝,換了個方向扔了過去。
不一會,我提著五隻火烈鳥,在湖邊開膛破肚,清洗幹淨,回到了火邊。
我不停翻轉著串著火烈鳥的樹枝,不時有油脂流淌進火焰,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火焰因此明滅,把陳丹青的臉映的像個大蘋果,她坐在旁邊,單手托腮看著我。
“剛才還給人火烈鳥鞠躬來著,轉眼就把它架在火上烤,是不是男人都這樣翻臉無情啊……”
我嘿嘿一笑,理直氣壯的說道:“助人為樂,幫人幫到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