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你站在樓梯口，我去敲門，如果有什麼情況，你第一時間就往下走，報警！聽到了沒有？”毛小偉也跟著有些緊張。
楚楚點了點頭。
元子悅住在這幢高層住宅的頂樓，楚楚隻覺得一陣心慌意亂，又看毛小偉握緊了手，自己安慰自己，不過是去看看，還未必能確定是對方把元子悅怎麼樣了，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做過冒險的事情，神經有些退化。
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因為肚子越來越打了，所以膽子就越來越小了。
她站在樓梯口，手裏握著電話。
毛小偉敲門，半天沒有人應，他便會過頭來低聲說：“做了那麼可惡的事情，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搬走了，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裏！我們走！去物管看一看，有沒有這個女人的資料！”
他邁著步子往前走，按動了電梯，對楚楚招手笑道：“過來吧，沒事的。”
楚楚隻覺得驚魂未定，總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可是那裏不對又說不出來，她猶豫了一下，便才舒了一口氣，靜靜地走到電梯口。
電梯是從一樓上來的，速度很快，中途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
毛小偉小聲說：“我看你現在狀態很不好，要不這樣吧，這裏交給我一個人，你到醫院裏去。”
頭有些暈，毛小偉和自己說話，好像隔著一層玻璃鋼，嗡嗡地響，隻是看到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她伸出手扶住牆壁，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結果並沒有清醒過來，反而更暈了，她踉蹌著走了兩步，一頭暈倒在地上，柔軟的地毯減少了百分之八十的重力，剩下百分之二十，她連最基本的痛感都沒有了，所有的感官都在飛速地退化，失去意識，她隻能看到毛小偉焦急地跑過來抱住她搖晃，動手掐她的人中，然後電梯門就打開了。
嘩啦！
一陣冰涼刺骨的水從頭澆下來，把她一下子從混沌的迷糊中硬生生地扯出來，因為頭裂開一樣地疼，她的意識漸漸恢複清醒，可是身體卻還是僵硬麻木的，自己根本無法支配。
所有的答案都在這個房子裏。
元子悅被捆住手腳，一動不動地躺在角落裏，毛小偉也被捆得結結實實，肩膀中槍，衣服已經被血濕透了，滿頭大汗，人已經昏厥過去了，自己卻隻是輕鬆地坐在椅子上。
仰頭看過去，羅素笑眯眯地站在她麵前，笑著說：“小丫頭，好久不見了。”
她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根本沒有力氣。
用藥，她根本沒有想到，羅素從一開始就已經設好了圈套等她來鑽，自己從家裏出來就直接去了毛小偉的偵探社，所有的行程都和毛小偉在一起，到底是什麼時候中的毒？
忽然想起來，花店裏！
毛小偉和對方理論了半天，老板都不願意透露，結果她買下了店裏最貴的一束玫瑰，她本人不喜歡花，玫瑰遞過來的時候，她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就索性扔到後座上去了。
那真刺鼻的香味，是她唯一可能中毒的機會。
羅素手裏拿著一條白色的毛巾，伸手輕輕地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水，低聲笑道：“楚楚，我上次給你擦臉上的水是什麼時候？十年前吧？那個下雨的夜，你還記得嗎？你像一條流浪狗一樣蜷縮在角落裏的吃從屍體旁邊撿來的剩牛扒，短短的睡裙了遮不住才十四歲就十分飽滿成熟的身體。我隻是看了你一眼就斷定，你將來一定是個很不賴的工具。隻可惜，你偏離了我的方向。”
楚楚心裏充滿了恐懼，她很清楚，如果羅素要殺死自己，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這裏的人沒有誰能救她，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意識卻無比清醒。
“嘖嘖嘖。”羅素擦幹她臉上的水，刻意將毛巾搭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冷笑道：“看來那個可口的元子朗對你挺好！你現在看起來又水靈又鮮嫩，連我都恨不得咬上一口呢！怎麼樣？楚楚，見到我很驚喜吧？”
楚楚的眼睛往下瞥著自己脖頸上的毛巾，怒目圓瞪。
“我最喜歡你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總是能給我很多驚喜。”羅素將毛巾拉下來，扔在地上，點燃一支煙，抬頭看著她，幽幽地說：“你知道嗎？我很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