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

他一頭霧水,等會,聽起來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詞?

“我想,如果一定要聯姻,幹脆就找個一定不會愛上的人。”祁澈語調平穩,但是看著顧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想摟緊他,“所以……”·思·兔·網·

顧淩蹭得一下坐起來了。

好,很好,別人都是什麼一見鍾情,到自己身上成了一見討厭?

祁澈動作也很快,手上稍微一帶,就把人又給拉了回來,顧淩反應不及,跌進了他的懷抱裏。

“放開!”顧淩怒道。

“不放。”祁澈把下巴擱在他的頭頂,蹭了蹭柔軟的頭發,“忘了說了。第一次見麵還有別的想法。”

顧淩稍微停止了掙紮,心想要是再說點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定得讓這汽車報廢。

“你很好看。”祁澈輕聲說道,“像春天的風。”

顧淩僵直著身體不動了。

這話乍一聽覺得肉麻,然而祁澈的語氣那麼平淡而誠懇,又讓人不禁很想相信。

下頜被人輕輕一抬,顧淩被迫偏過頭,接下了祁澈無聲又綿長的吻。

廝磨之間,顧淩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自語般地低語:“我也愛你。”

夜風卷過煙火的氣息,熙熙攘攘之間,沒人知道這隱秘角落裏的觸碰、深吻、和即使宣之於口也難描述三分的纏綿與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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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車子下了高速,進入了一座安靜精致的小城。

顧淩的目光從導航界麵轉移到窗外,當遙遠記憶裏的一些畫麵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讓他有些分不清此時是何時的恍惚感。

上輩子最後一次去父母的墓前,是死前的第三年。

後來就沒有再去過了,他心裏想,即使他們已經變成了靈魂,但還是要堅持報喜不報憂的原則,所以自己那副樣子就不要再去了。

小城雖小,五髒俱全,祁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車,兩人下了車慢慢走著。

顧淩沒做什麼遮擋,隻是仔細地把祁澈的臉給擋好了,光是他們開的車在這裏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更別說人了。

街道上樹蔭重重,來來往往的電動車交錯行進著,稍一走神就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喇叭聲。

祁澈拉了顧淩一把,將他摟進自己懷裏。

顧淩回過神,有些意外地察覺到自己平和的心情。

他上輩子的人生可以分成兩段,一段美好得過分,一段黑暗得過分,以至於他一度覺得人一生的快樂和幸運都是守恒的。

而美好的回憶,全都發生在這座小城裏,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門麵,在爸爸的自行車後座上,在媽媽的懷裏。

後來他每年過來掃墓,匆匆來匆匆走,不多停留,每多呆一分鍾都覺得心髒被多少根細針再次傳了一遍。

但是現在,他被虛虛攬在祁澈的懷裏,安靜又平和,察覺不到預想中的苦痛感和逃離欲望。

甚至他還想拉著祁澈在這裏到處走走轉轉,指著哪一家早餐店告訴他這是當年他最常吃的早餐,再帶他走一遍從學校回家的必經之路。

接下來他就真的這麼做了。

路邊攤的小籠包白白胖胖的,他塞給祁澈,也不管他是不是第一次吃路邊攤的東西,總之自己先把自己那份一口塞進了嘴裏。

扭頭看去,祁澈分三口把包子認真吃完了,表情凝重。

“這麼小的包子吃得這麼斯文。”顧淩笑了一聲,吐槽道。

“想記住是什麼味道。”祁澈說完,把手裏另外一個包了起來,想想又道,“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