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歸要說的,你們把燃燃的生日改了不就是為了讓他出生那天成為最刻骨銘心最難忘的日子嗎?”
駱頌燃愣住,他的生日被改了?所以他不是11月21日出生的嗎?
“所以我才不想提,那天我差點失去峪昔,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簽了三次病危最後還簽了生歹直腔切除的通知,那樣的崩潰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因為生育一個孩子,代價是要讓我失去摯愛那我寧可不要。就算最後峪昔活下來了,可代價是什麼,峪昔的生歹直腔被切除,代價是我跟他的標記永遠消除,我們再也無法在彼此身上留下信息素氣味。”
“我不是不愛燃燃,我很愛他,這個孩子是我無比期待的存在,是我跟峪昔在最愛彼此的時候有的孩子,我是很傷心,也不願意看到燃燃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痛。萬一呢……”大爸突然哽咽,他仰頭深呼吸再吐氣:“可我得尊重他,因為我愛我的孩子,從小我就教他爸爸會尊重你所有的喜歡,隻要不觸犯道德底線和法律的事情,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做,這是我教他的。”
“……是我教的,我怎麼可能去剝奪他追求喜歡的人,為他生育的權利。”大爸本來就是一個愛哭的人,他憋了幾個月的情緒也最終在父親麵前決了堤,這是他連在老婆麵前都不敢說的:“大爸,燃燃現在已經懷孕五個月,我真的怕。”
“我不想再回到11月20號那天,相比不舍得燃燃結婚的事情,我更害怕失去他。”
駱頌燃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大爸,他心目中的大爸是一個高大英俊的老婆奴,大爸對他很好,但在他心裏大爸對爸爸才是最好的,在大爸眼裏就隻有爸爸,所以他很少在大爸的口中聽到對他的愛意表達,或者是不舍得表達。
從小到大,大爸跟爸爸對他的教育就是放手,什麼都讓他做,跟哥哥姐姐們從小就強度超高的學習計劃相比,他就像是草原上的綿羊,需要趕一下才會動不趕就懶洋洋的走。
本以為會不會覺得他不是什麼可塑之才就放養他了,可現在看來不是的。
原來大爸是這樣的,會因為不舍得他躲在大爺爺身旁哭,會因為害怕他生產的時候出意外而難過。
他頓時間很難過,好像他都沒有問過爸爸們會不會因為他結婚或者是懷孕不高興,他從來就沒有問過,在他不在的時候,爸爸們是不是也有這樣傷心過。
“我就隻有燃燃這麼一個寶貝,說真的,我沒有勇氣去承擔任何的萬一,峪昔跟燃燃就是我的命。”大爸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跟自己的父親訴說著心裏的煎熬。
大爺爺聽完後感慨的歎了聲氣,他將手撐在身後,望著麵前這座當年自己親手給左顧右盼改造的兒童樂園:
“兒大不中留啊,想當年你哥才高中就被燕律標記,後來人家都不答應他的追求還哭了半天,最後出國前燕律來追了這才笑著出去讀書。後來他們倆在一起結婚了,當時我還笑話你,你哥都懷孕了你連個伴的影子都沒有,一眨眼,你們都長大了,你們的孩子也都長大了,燃燃也有孩子了。”
“我這麼久不願意回來也是不想看著你們一個又一個的離開家,尤其是燃燃,他幾乎是我跟你爸爸帶著的,相比東南西北他們四個,燃燃也是最粘我們的,你爸爸幾乎把半個銀河集團給了亦舟就是生怕燃燃會受委屈。”
“可離開了家,難免會受委屈。”大爺爺說著又歎了聲氣:“我其實也不同意的,但是你爸很喜歡亦舟,很欣賞他,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大爺爺拍了拍兒子右盼的肩膀,見他還紅著眼表情微妙:“你看你,都四十多歲了還那麼愛哭,小時候愛哭就算了現在還那麼愛哭,丟人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