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琛沉著臉:“我自然擔心,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我不可能因為這件事的巧合就去冤枉人。”
“特效藥注射的劑量還在一點一點的測試當中,對於誌願者注射的劑量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每次微量增加,如果這隻藥劑被偷藥的人拿走,並在未知使用劑量的情況下全部注射到另一個人身上,會出現什麼結果?”
“如果是二次分化人群接受全部劑量的注射,可能會適得其反。如果是非二次分化人群接受全部劑量的注射,會有生命危險。”
“燕總,按照你說的誌願者接受特效藥後意外死亡的這個事件,家屬又正好是醫療倉庫的管理員,並且他不接受調解,在失去愛人的悲痛情緒下他能做出什麼事情?”
段亦舟有條不紊的說著,他將燕南琛所有神情變化盡收眸底:“你就不擔心萬一嗎?假若他真的被悲痛衝昏頭腦,拿了這隻藥劑對身邊人進行報複性行為,你覺得他選擇誰會讓你第一時間慌亂。”
話音落下,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燕南琛從腰背挺直的狀態到下顎線緊繃,眉宇漸漸蹙起,交握的手猝然收緊,用力至極勾勒出骨節的白,也暴露了他此時的慌。
他緩緩抬眸看向段亦舟,欲言又止:“……你是說,他可能會動燃燃嗎?”
“這是我的猜測。”段亦舟聽到‘燃燃’兩個字時眸色有了微乎其微的變化,是強忍克製著的:“我想這應該是誰都不想看見的,包括我。”
燕南琛倏然站起身:“我現在就去處理!”
辦公椅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徹底打破了辦公室對峙的僵局。
段亦舟見麵前這個年輕的二哥所有情緒都暴露在臉上,他心想總歸是太年輕了:“你先不要那麼著急,這麼做的話也可能會打草驚蛇。”
燕南琛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盯著段亦舟,神情緊張:“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動燃燃的,燃燃是beta,他不是二次分化人群,假如那個人真的報複性的傷害燃燃,我不敢想這個後果,難道我現在不應該立刻打電話讓人去抓嗎?”
“不是用抓,而是請,畢竟你們現在還有糾紛,發生了這樣的意外還是要顧及到逝者家屬的心情,如果到時候算起來怎麼樣都是銀河集團吃虧。一碼歸一碼,假如他現在是偷了藥劑,但並沒有做出什麼事情,貿然用抓的方式,難免有點不太近人情,所以用請是最好的。”
燕南琛聽著段亦舟這麼說便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快速的吩咐下去,讓助理以最妥善的方法將家屬請到集團談一談,並拋出任何條件都答應。
吩咐完後就看向段亦舟:“然後呢?”
段亦舟看著向自己尋求幫助的年輕二哥,眸底浮現笑意:“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燃燃明天要出國去找你父親參加音樂比賽,所以你可以不用那麼擔心,放心的去處理這件事。”
燕南琛聽見燃燃要出國,頓時間心頭的大石像是被放了下來那般,也讓他稍微沒那麼焦慮。等他緩過焦躁過後,才發現麵前這個老男人竟然用一種他說不出的慈愛?眼神看著他。
頓時間有種受挫感。
銀河集團他剛接手,他是一心的撲在這上頭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但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覺得棘手也覺得有點手足無措,尤其是在段亦舟剛才那麼說完後他整個人就更加是神經繃緊,生怕這件事情連累到家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