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應該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殺了他。
難以置信,這件事的優先級竟然會如此之高,而他竟然將這件事擱置了如此之久。
生命力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消散,失血帶來的麻痹感和眩暈一起湧入大腦,注意力高度集中爆發後的後遺症也一起襲來。琴酒仰著脖子,保證自己因為口腔裏血液的倒流而堵住微弱的呼吸。
可這樣又能撐多久?等那群怪物趕到,他甚至連屍體都會變得支離破碎。
這樣想著,琴酒的視野也越來越暗,不知道是血流到眼皮上還是視覺神經已經無法支撐人體最基礎的功能。
身體的痛覺越來越輕,聽覺似乎也在逐漸喪失。
所以他無法肯定自己現在聽到的聲音是不是幻聽。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以前看你一個人圍毆一群人的時候也沒這麼慘啊?!”咋咋唬唬的,是青年特有的聒噪。
“幹什麼?現在還想掐死我?真有你的,琴酒。你連波本都打不過還想著什麼有的沒的呢!”
“別掐了!你這個人的夢想就是殺了我是吧,我會出錢把「馬丁尼遲早我要殺了你」刻在你的墓碑上的!”燦色的金發晃過,有誰抬起他的胳膊,將自己架了起來。
離得近了,那個幻聽也就更清楚。
“但那最好不要是現在。”馬丁尼費力把人托起,順便在心裏讚美了一下自己因為預感而檢定成功的「偵查」大成功。
琴酒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了,這個給他帶來恐懼的男人在陷入昏迷後露出毫不設防的臉,遠沒他平日血腥冷酷,但他手還是緊緊扣在馬丁尼脖子上,殺他之心不死,固執得要命。
【平平無奇私人醫生:你要想好,救他對你完全沒有好處。】
“誰會想有一個一直想殺了自己的家夥還活在這個世界啊,他可比什麼食屍鬼恐怖多了。”馬丁尼咒罵了兩句。
【平平無奇私人醫生:他身上的傷不是波本能造成的,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顧和波本你死我活。即使真的到了那一步,波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有一些你沒有掌握的意外情況,即使是這樣,你還是要救他?】
“這個傷勢還能活下來嗎?”
【平平無奇私人醫生:能。】
森鷗外斬釘截鐵的回答讓馬丁尼鬆了口氣。
他把人往上托了托,不知道平時都吃了些什麼,又沉又重,搬他跟搬塊鐵似的。
“「馬丁尼」可是為了他自己搶過了箱子呐。”馬丁尼找準方向後艱難地開始自己的托運工作,“他們一定不支持我這麼做吧,不管是若林春涼還是其他人。也可能完全不在乎,我覺得他們應該對琴酒不在乎,就像我一點也不關心什麼白馬探什麼工藤新一。”
【平平無奇私人醫生:所以你在關心琴酒?】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好變態哦,樓下那群人看我的眼神還曆曆在目。事情看著就要解決了,我要是活下來還給自己的人生留了點挫折,不小的挫折。這麼一想好像是有點弱智。”
【平平無奇私人醫生:現在放下他還來得及,順便再補一槍就更好了,那邊地上有一把槍,要是你覺得後坐力太強,波本的槍也在你這裏。】
“……你真的是一位很慷慨的老師。”馬丁尼歎了口氣,“其實你應該選其他角色卡的直播間的,我這邊幾乎沒有參與任何有意//
“這樣你還是不能滿足,那個孩子的生活太順坦了,他雖然被窮凶極惡的組織撿走,但還是像個人類一樣,有什麼東西讓他始終堅持著人類的自我認知。所以你投入了沼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