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姐的聲音雖然不大,卻無比清晰,聽得林木耳朵裏猶如春雷一般。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有些畏懼,使勁將阿嘎推開,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上次被夷人抓到西河堡當奴隸的經過林木後城之後也一一同嫂子講了,惟獨同女頭人的那一段實在太齷齪,也臉在素姐麵前提起。因此,二人之間的曖mei素姐是一點也不知道。
還沒等林木出言解釋,阿嘎頭人已經發現林木身後的素姐。再微一端詳。卻見這女子身材高挑,比自己還高半個腦袋,胸脯飽滿,皮膚雪白,雙眼皮下有一雙漂亮的小眼睛,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最可惡的是,她居然長著一張圓圓的臉蛋。再想想自己,皮膚黝黑,身材單薄,一張瓜子臉。有回想起先前進城時聽人傳言,林木剛脫人說了一門親事。
女頭人竟不住怒火中燒,也沒想起先前素姐喊林木為“叔叔”究竟意味著什麼,厲聲怒叫:“我是誰關你什麼事?你這女人倒是奇怪,你又不是我什麼人,還想叫我家裏人來管我。我自喜歡林木,要你來多事?”
素姐沒想到女頭人居然如此不客氣,再看到她一身夷人打扮,心中也是微怒。果然是蠻子,居然如此不知廉恥,當著眾人的麵就敢去抱小叔。她淡淡地說:“別的人倒不關我的事,但林木的事情我卻要管上一管。”
“你管林木?”阿嘎大聲冷笑:“林木以前是我的娃子,人都是我的,要管還輪不到你。他這個人我是要定了,誰也不能同我搶。”
“好不要臉!”素姐一張臉氣得煞白,對著林木就是一聲低喝:“叔叔你可是同這女子私訂終生了?”
林木不知怎麼的有些招架不住,又看到嫂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竟說不出話來。
“誰不要臉了,我看你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前幾日不是有人過來提親嗎,難道你就是那個什麼五叔公的侄女?”阿嘎當頭人頤指氣使慣了,如何聽得這樣的話,忍不住夾著生硬的漢話反罵道:“說不要臉,你也不要臉,當我不知道。你們孤男寡女相約去看焰火,這也是你們漢人的規矩。羞不羞!”
這話一說出口,素姐突然意識到林木也是一個大人了。一直以來她都拿這個小叔叔當孩子看,也沒想到其他方麵去。可經眼前這個蠻女一提醒,心中突然一顫,又想起剛才在人潮中同林木的親昵舉動,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起來。一張臉更白。
見阿嘎說話如此過分,林木心中也是不爽,沉聲嗬斥阿嘎:“頭人,說話客氣些。”
“客氣,我客氣個鬼!”女頭人看到素姐一臉的羞憤,更加確定這女子是林木的那個什麼什麼姑姑,也就是未來妻子的人選,醋意大發,一把搶過曲比手中的酒碗就朝林木臉上潑去,尖聲哭叫:“你這個死娃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眾皆愕然,曲比等人忙上前搶過阿嘎手中的碗。
林木被潑了一頭一臉白酒,顏麵大失,怒吼一聲,一拐杖朝阿嘎抽去。
阿嘎本就武藝出眾,這一拐如何抽得中。她手一伸,林木隻覺得手一麻,拐杖就被人劈手搶了過去。
阿嘎接過拐杖一看,突然放聲大哭;“林木,你還留著這東西呢!我們往日的情分你都喂狗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