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聲,往前湊了一點:“對了句號,你媽媽給你帶的薑在我家呢,差點忘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送你那去。”

餘句也才想起來,前幾天他媽媽說薑讓張卉帶過來了。

他媽媽和張卉的媽媽是高中同學,後來緣分不淺地住到了一個小區,現在是特別好的朋友。

當初餘句媽媽生病,餘句上學不能常在家,都是張卉媽媽在陪著。

因為張卉身體不好又經常出差,不常回家,所以經常的,張卉媽媽都會讓餘句帶補湯給張卉。

餘句其實也沒多做什麼,幾乎都是張卉自己過來拿的。

當然,偶爾的,餘句媽媽也會讓張卉帶吃的用的給餘句。

“不麻煩了,我去拿吧,”餘句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張卉:“要不就和之前一樣吧,我放你小區保安亭。”

餘句:“也行。”

這段交流結束,車就安靜了下來。

張卉在後座玩手機渾然不知,她大概是覺得餘句和顧千行是非常熟悉非常好的朋友,事不關己安安靜靜地坐在後麵。

隻有餘句,一個人在副駕局促。

大概開了五分鍾,顧千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車載就能看到來電人,是那個嘰嘰喳喳的“喜鵲”。

“顧老師,救個急。”那邊道。

顧千行:“說。”

喜鵲:“電腦借我用一下。”

顧千行嗯了聲:“左邊抽屜,筆記本。”

喜鵲說了聲謝,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不到半分鍾,喜鵲又打來了電話。

喜鵲:“密碼多少?”

顧千行突然停頓。

那邊喜鵲:“喂?”

顧千行這才說:“0815。”

喜鵲:“好嘞。”

“嘟……”

車廂又安靜了。

餘句抿了抿唇,看向窗外。

“咦?”

過了一會兒,張卉後知後覺地疑惑了聲:“0815,餘句,你生日啊。”

餘句:“不是。”

餘句想說密碼和他沒關係,但好像張卉問的不是這個,於是他又說:“對。”

張卉嘴巴圓圓,他看了看餘句,再看看顧千行,笑了笑,又低頭玩手機了。

這段行程的最後,顧千行要了張卉的住址,並和餘句在樓下等張卉把薑拿下樓才離開。

媽媽用了很漂亮的袋子裝的,即使很密封,薑的香味還是很快飄了出來。

顧千行大概沒有吃過這東西,他問餘句:“是什麼?”

餘句道:“泡薑,我媽媽的家鄉味,”他解開袋子:“你要嚐嚐嗎?很好吃的。”

顧千行隻是簡單地嗯了聲,就問:“她怎麼知道你生日?”

話題來得突然,餘句開袋子的手頓了一下。

“哦,”餘句道:“她生日和我就差一個月。”

顧千行食指敲了一下方向盤:“你也知道她生日。”

餘句莫名心虛:“對。”

顧千行又問:“你知道我生日嗎?”

餘句:“不知道。”

顧千行不再說話了。

餘句手抓著袋子緊緊的,不知道要不要把薑拆出來給顧千行。

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明明沒什麼啊,顧千行看起來就隻是隨口問問,怎麼搞得他做錯事了似的。

“那個,”過了幾秒,餘句還是開口了:“因為我們是在一個醫院生的,她媽媽和我媽媽關係特別好,經常聊到我們,所以就知道了。”

餘句說完眼睛一溜,往顧千行那邊瞥了眼。

“青梅竹馬。”顧千行聲音不溫不火。

青梅竹馬什麼鬼……

“不是青梅竹馬,”餘句道:“張卉她去年年底結婚了。”

餘句再補一句:“人家有家室的。”

顧千行又問:“那你的青梅竹馬是誰?”

“什麼青梅竹馬……”餘句一下子想到趙翼那個混蛋:“趙翼說的就是張卉。”

餘句又說:“張卉也不是青梅竹馬,我和她就隻是小學同學,大學畢業了她媽媽拜托我給她帶藥,才再聯係起來的。”

他再說:“趙翼就是撞見了她過來拿藥。”

他再再說:“我們沒有特別熟。”

車廂又安靜了下來,餘句盯著前方漫無目的地看,幾秒後,飛快地瞥了眼顧千行。

沒想到這一下,顧千行的笑被他捉到了。

顧千行還說:“和我解釋啊。”

餘句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好像有點,過於激動了。

人都坐直了。

他咳了咳,緩緩地重新坐回去。

“隻是不希望有奇怪的誤會,”他想了想,補一句:“對人家女孩子不好。”

顧千行:“抱歉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