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住自己,委頓在桌邊不說話了。
鍾妙懶得給他搭戲,轉頭問起中州的情況。
陸和鈴敲了敲桌麵:“倒沒什麼大變動,你做事向來妥帖,前陣子倒是聽說世家又鬧騰出什麼亂子,多半還是些家醜。”
鍾妙從南疆拿來的藥物極好用,加上妙音坊警戒,順著之前留下的脈絡一查,還不等那些人發作起來就清繳了幹淨。
眼下中州難得平靜,隻是陸和鈴實在煩了世家找事的能耐,幹脆與顧可笙聯手徹查,最近也到了收尾階段。
顧可笙假哭一聲:“可憐我堂堂大師兄,師尊不疼,師妹不愛,你們都各有愛巢了,我隻能在外做工討討生活。”
鍾妙聽他假哭聽得發麻,又想起顧昭看的那些話本:“我瞧著你同阿昭很聊得來,怎麼現在又不滿意了?”
顧可笙確實很同顧昭聊得來。
師門四人,師尊是個修無情道的,師妹那比無情道還無情些,唯有師侄還算有救,有一日忽然來問他討些話本看。
雖說癡情散人的話本早就遠銷中州內外,但能得到師門的認可,那比賺多少靈石都來勁些!
且顧昭不僅是麵上客氣,每次顧可笙向他寄了話本,隔陣子就能收到顧昭的回信,寫得那叫一個真誠,一看就是認認真真看完了的,不像鍾妙次次都是敷衍!
顧可笙一度將顧昭引為知己,沒想到會在多年後遭到這樣的背刺!
他瞧瞧鍾妙又瞧瞧顧昭,更是悲從中來。
鍾妙被煩得沒辦法,問:“師兄可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顧可笙哀歎一聲:“我還能有什麼想說的?那我不成惡毒男配了麼?不成!不成!”
他收拾好心情,又忽然生出些好奇,搓著手靠過來:“那要不這樣,為了以示補償,你們同我講講到底是什麼狀況唄?”
顧可笙在鍾妙警惕的眼神中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也不用很多,主要是我下一本話本在打大綱了,師徒禁戀,火爆中州啊!”
鍾妙一拍桌子反手解劍,當即就要越過去抓師兄的衣領。
從前鍾妙還在元嬰時顧可笙就打不過她,如今師妹突破化神,再留下來鐵定要挨打。
顧可笙嗷一聲躥起來,屁股著火一般向外逃去。
眨眼間就沒了師兄妹二人的影子,陸和鈴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給自己慢悠悠又續了杯茶。
當天夜裏,鍾妙忽然起了興致要教顧昭畫符。
她雖然陣法學得稀爛,但大抵是闖秘境尋寶尋多了,對符咒倒很有了解,左右閑著沒事,幹脆撿起教書老本行。
隻要能與鍾妙一同做些什麼,顧昭向來是什麼都好。
他老老實實跟著鍾妙的指導畫了一張,正糾結著怎麼開口能讓師尊也扶著自己的筆畫幾道,卻聽門外有什麼東西輕輕敲了幾聲。
鍾妙打開門,飛進來一隻紙鶴。
折紙鶴傳音是周旭最喜歡的把戲,她剛接在手上,紙鶴就開合著嘴大喊:“妙妙!妙妙!快來,就等你了!來湖心亭喝酒啊!”
鍾妙笑了一聲:“我險些忘了,確實約了要去。”
她俯身在顧昭臉上親了親:“你乖乖的,若是累了就明天再寫,不著急。”
顧昭卻悄悄揪住她袖子,也不看她,眼睛倒還盯著符紙:“那師尊什麼時候回來?夜裏風涼,路上又黑,要不我到時候去接師尊吧?”
鍾妙笑他:“嗯?你不是怕黑嗎?”
前兩天顧昭還用怕黑的借口挽留鍾妙不走,今天卻砸了自己的腳,他說不出什麼,就用眼睛瞧著她懇求。
鍾妙又笑了:“那不如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