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所有的父愛給了另一對兒女。
如果彤彤還是像以前一樣順風順水,他想他不會過多關注她,隻是最近她狀況百出,讓他萌生的那一點歉疚一發不可收拾。
“彤彤,如果你真有喜歡的人,你告訴我,我幫你一起想辦法跟韓家解除婚約,好不好?”
他合上櫃門,站在大衣櫃前掃視四周的牆壁,大聲問道,可半晌也聽不到回應。他長歎一聲,搖搖頭,轉身離去。
從衣櫃暗門進去的男人貼著牆屏住呼吸,麵具下一雙眼睛像鷹一樣銳利地掃視著黑乎乎的室內,直到外邊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後,他才摸索著牆壁找到燈的天關。
燈一亮,滿室富麗堂皇。
這裏像是個小小的展覽廳,周邊的牆錯落有致地掛著字畫,室內擺了二十來個五層高的玻璃展櫃,有六個展櫃擺放著各種瓷器,兩個展櫃陳列著紫水晶、玉白菜諸如此類的擺件,兩個展櫃陳列著項鏈、手鐲、耳墜等珠寶首飾,一個展櫃放著撥浪鼓、音樂盒、布娃娃這樣的小玩意,其餘展櫃都陳列著黃燦燦的金條。
男人無動於衷地走過一個個展櫃,恨不得將眼睛變成放大鏡在每個展櫃裏細致地尋找著他要的東西。
一個鍾後,男人雙眼冒火地捏緊了拳頭……
……
日漸西斜,從藍色天際瀉下的一片霞光薄薄地鋪在鬱鬱蔥蔥的樹冠上泛起點點絢麗的金光,入眼的景色美不勝收。
可杜苡彤沒有這份欣賞美景的心情,她愁眉苦臉地盯著高聳入的香樟樹,已經不止一百遍地想過從它伸到房子這的側枝爬下去,可爬樹這種講求技巧的體力活,她沒幹過,心中很是猶豫,上了樹一個打滑那就是非死即殘啊!
突然一陣內急,她捂著肚子望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哭喪了臉。
給她一條白綾吊死算了!
她又是搓手又是搓臉地忍了十多分鍾,實在忍得難受了,她走進屋子,關上房門,走到最裏麵的角落。
趁著那個人還沒回來……她有些難堪地想著,兩手抓住褲頭慢慢滑下,還來不及蹲下就聽到門鎖被擰動了一下,秒間將褲子抽上來,瞪大眼睛緊緊看著門。
門被輕輕推開,金色的陽光射了進來,一道欣長的身影沐浴在陽光裏,長到膝蓋處的大衣披著一層金色,他的手還抓住門把,眼睛注視著屋內,俊美的臉在陽光下忽明忽暗。
砰!杜苡彤隻聽到腦裏一聲巨響,整張臉都炸紅了。
莫霏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波瀾不驚的眼裏微微閃了閃,後退一步,將門拉上。
陽光就這樣被關在門外。
杜苡彤怔了怔,猛跑過去抓狂地拍門。“莫霏!果然是你!你跟那麵具男是一夥的!卑鄙!無恥!不就一塊琥珀嗎?還你不就是了?需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嗎?開門!放我出去!”
門再次被打開,莫霏站在門外沉著臉冷冷地凝視她。
她噤了聲,故作鎮定地昂起下巴,瞪眼跟他對視。
“琥珀呢?”良久之後,他沉聲問。
杜苡彤哆嗦了一下,他站在她麵前就像一座山一樣氣勢壓人,令她心生怯意。她仰了仰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俊臉,軟下語氣說:“放我回家,我就給你,不然,你的人就算拆了我的房間也找不到琥珀。”
他勾了勾唇,淡淡一笑。“那就等我的人來了再說,看他能不能找到。”
“他肯定找不到。”她捂住肚子急急地說,“我隻要回到去就把琥珀給你,你們何必浪費時間去找?莫先生,你貴人事忙,時間貴比黃金,就別和我在這磨蹭了。”好急啊,她要忍不住了!
他瞟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你可以關門解決一下。”
杜苡彤眨了眨眼,砰,臉再次漲紅,窘迫得不知所措。
“你要不突然出現,我早就解決了。”她氣惱地吼了一句,話一脫口,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她的臉紅到耳根子了,他看著她神色莫明,空氣中飄蕩著詭異的氣息。
腹部湧動的尿意讓她頻頻跺腳,她一咬牙,上前抓住他的手祈求地看著他。“帶我下去!快點!”她不想成為憋尿憋死的可憐人之一。
莫霏看著胳膊上的手,眼神沉了沉,再粗略地掃視了一遍頭發散亂衣服又黑又髒隻穿了一雙拖鞋的她,反常地沒有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