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吞不下被冤枉那口氣,她才懶得管這個林小燕。不管這個林小燕有意還是無意,她配合著杜苡萱陷害自己是事實,杜苡彤心裏還是有怨氣的。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林小燕去死。自殺,也得讓人攔著。
“杜七小姐,林小燕是孕婦,醫生不敢給她注射鎮靜劑,在那大吼大叫的,怕影響其他病人,醫院把我們趕了出來,我怕她自殺將她綁了起來,但她不吃不喝也不睡,狀態很不好。”
再次接到電話時已是第二天。杜苡彤決定過去看看又不好讓大伯的保鏢跟著,於是她找上杜明澤。
“四哥,嚴初昕跟我說這幾天夢炫樂隊正在拍一個食品廣告,住在梅湖花園那邊,今天正好結束幾個人私下裏慶祝呢,我可以帶你和你那位朋友過去,你們要不要去?”
“當然去了,走,走,走,我馬上通知我朋友。”杜明澤既急切又興奮地說。
她看著他,有些猶豫了。“但是大伯不喜歡我出門,那個,我也不喜歡有保鏢跟著。”
“這個包在我身上,由我說服爹地,絕對OK啦,你趕緊去換衣服,等我消息。”他拍著胸脯保證,一陣風似地走了。
半個鍾後,杜苡彤就在杜明澤的陪伴上光明正大地出門了。
梅湖花園是南港市中心的高檔別墅區,設計獨特的房子臨湖而建,湖畔四周種植著紅梅,春天一到,花兒綴滿枝頭,是市裏的一大佳景。
這會不是春天,但湖水碧藍,湖裏有小舟蕩漾,形態各異的梅樹倒影水中,與湖水相映成趣,景色也是迷人,看得人心曠神怡。
在這裏,杜苡彤也看到杜明澤的朋友,非常年輕,個子不高,很胖很結實,穿著潮流,頭發染成彩色,不難看可讓人覺得輕浮,耳垂、脖子、手腕都是金啊鑽的,從頭到腳都是名牌炫耀著他的富有。這種人有富態但無貴氣,給人的感覺是粗鄙、俗氣,至少入不了她的畫,雖然她隻是個有著小名小氣的畫家,不成什麼氣候,但也有一份自己的清高,看人看物很挑剔。
但這人跟她沒關係,所以她不苛刻。
看在杜明澤的麵子上,不管這人多麼煩躁地跟自己扯著話題來顯示他的健談,她都是回以淺淡而疏離的微笑。
“阿澤,你的小堂妹真無趣,我說十句她頂多回一個字,我要跟這種枯燥無味的人一起一定會得憂鬱症。”那男子悄聲在杜明澤耳邊說了一句。
杜明澤笑了笑,同樣悄聲道:“放心,你沒機會得憂鬱症,為了她寧願得憂鬱症的大有人在,你連挨邊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一邊說一邊邁進一間別墅的大門在傭人的帶領下往別墅的後花園走。男子還想說什麼,但眼光瞥到夢炫樂隊的成員時一下變得狂熱,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興奮地介紹著自己並急切地表達了他對搖滾音樂的熱衷以及對夢炫樂隊的仰慕。
紅、橙、藍、紫四人正圍成一桌搓麻將,見有忠實的歌迷這樣熱情也隻好停下手中的活跟他談論起音樂來,杜明澤自然也加入到他們中間,沒多久,六個人已經邊唱邊跳起來,還拿著麻將敲拍子,陷入一種半癲狂狀態,完全忘了杜苡彤這號人物。
這正合杜苡彤的意,她悄悄退出後花園,來到別墅的前廳,偌大的開放式廚房就嚴初昕一個人係著圍裙在認真搗弄著什麼,濃濃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昕學長,你在弄什麼?”
“奶油蘑菇湯。”嚴初昕一麵回答一麵轉身看向她,嘴邊綻放著夏日般絢麗的帥氣笑容,“馬上就好,你先坐一會。”他指了指大理石桌旁的一張高腳椅。
大理石桌上已擺著可麗餅、魚子醬、烤肉、蔬菜等美食,用花瓣形的陶瓷碟子盛著,精致誘人。
“不了,昕學長,我還有事,現在就走,如果我堂哥找我你幫我擋一下,我會盡快趕回來的。”杜苡彤含笑地說,她下身穿著一條黑色鉛筆褲,上身是一件遮臀的粉綠色針織毛衣,衣擺處拚接一圈黑色**花,長長的卷發束成馬尾垂在背後,臉上畫著淡淡的妝,清爽、迷人。
嚴初昕笑著打量她,眼裏是坦然的欣賞。在她想要轉身時,他已經關了火走出來,伸手拉住她,將她摁在椅裏坐著。“不差一頓飯的時間。”他將圍裙取下放好,將奶油蘑菇湯裝到盤子裏端到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彤彤,你回國這麼久,我和你都沒有麵對麵一起用餐過。今天機會難得,你嚐嚐我的手藝,看看我做的法式菜地不地道。我學了半個月第一次出師,你有口福了。”
杜苡彤微怔一下,也不好拒絕。
看出她的顧慮,他微微一笑,說:“放心吧,阿藍他們會好好招待你堂哥和那位朋友,晚些還有人過來,安排了一係列節目,玩個兩天兩夜都沒問題。你有大把時間去做你的事,你堂哥絕不會發現你不在這兒的。所以你放一百個心,先好好用餐,再去忙你的事,嗯?”說著,他已經將一碗蘑菇湯放到她麵前。